秋收的号角一吹响,整个吉祥大队就跟上了发条,连轴转。
地里金灿灿的玉米,沉甸甸的高粱,催着人往前跑。
人人脸上挂着汗珠子,也挂着丰收的盼头。
偏偏这时候,大队长陈凤山脸黑得能滴出墨水。
“早不来,晚不来,非赶在抢收的时候来!净他娘的添乱!”
他狠狠嘬了口旱烟,把烟锅子在鞋底上“梆梆”磕得山响,火星子直冒。
公社一个电话,让他去镇上接什么新来的知青。
队里一个劳力恨不得掰成两个用,他倒好,还得亲自赶着驴车去当“车夫”。
要不是拖拉机得玩命拉玉米杆子,他连这头老驴都舍不得派出来!
陈凤山一路骂骂咧咧到了镇上。
路口,五个年轻人正站在一堆行李边上。
三男两女。
一个个细皮嫩肉,那手白的,一看就不是能下地干活的料。
陈凤山眼皮子都懒得抬,把行李往车上一扔,脸拉得老长。
“行李上车,人,自己跟着走!”
“吉祥大队不远,就当提前熟悉土地了!”
说完,他鞭子在空中甩了个脆响,驴车“嘚嘚”地就走了,压根没管身后那几张错愕的脸。
五个新知青傻眼了,只好认命地跟在驴车屁股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坑洼的土路上。
人群里,一个叫金予虹的姑娘格外扎眼。
一身时髦的粉红色布拉吉,在这土黄色的背景里,晃得人眼晕。
她皮肤白,眉眼也清秀,可那双眼睛里,却沉着一股子怨毒,黑得发稠。
她死死盯着脚下的土路,心里恨意翻江倒海。
上辈子,她给顾晋州当了十几年见不得光的情人。
眼看就要熬死他那个病秧子原配沈依珊,坐上顾家主母的位置,结果一场车祸,把她送回了十八岁!
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再走老路!
沈依珊那个蠢货,必须早点弄死!
顾太太的位置,这辈子她要名正言顺地坐上去!
跟她心思一样沉重的,还有走在最后面的男生,陶与铭。
他高高瘦瘦,白衣黑裤,整个人干净得像蒙着一层雾。
他觉得脑子还是懵的。
前一刻,他还是津市大学的文学教授,因为低血糖在讲台上晕了过去。
再睁眼,就回到了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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