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觉晓闻着那个恶心人的味,只差吐了出来。
沈初却只是皱了皱眉头,拿袖子轻轻擦拭裴云朝嘴边的脏污,脸上没有半分嫌弃。
“去我房里拿醒酒药来。”沈初吩咐道,声音平静无波。
觉晓捂着鼻子,应了声“是”。
不一会儿,他端着药进来。
沈初已经将地上的污秽收拾干净,身上脏掉的外袍也已经脱下,只留了一件单衣。
他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喂给裴云朝,然后打来热水细致地给裴云朝擦身子。
觉晓在旁边叹道:“夫人,你对将军真好,咱将军真是好命!”
沈初笑了笑,没说话。
照顾裴云朝,他做得很熟练了。
从以男子之身嫁给他的那四年,到那个极真的梦境中无力的半生,沈初都在照顾裴云朝。
照顾他的起居、记住他的喜好、忧他所忧、喜他所喜……
“渣攻贱受”是什么意思,沈初不太懂。
但回想梦境中自己那些可笑的付出,以及最终病死的结局……
沈初觉得,自己确实配得上这个“贱”这个字。
安顿好裴云朝,沈初退出卧房。
天上一轮明月,皎洁清亮。
沈初抬头,白净的脸沐浴着月光。
他弯了弯眼睛,嘴角勉强上扬,露出个有些疲惫、但又极好看的笑脸。
不管怎样,先去见见城外那个男人吧。
见见那个,让裴云朝动心,让他始乱终弃的的男人。
沈初没有叫随从。
他披了件月白色素绫斗篷,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瘦削的身影如同一道孤影,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他走后不久,一个黑色身影从暗处现身。
花落望着沈初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毛,冰冷的脸上带了疑惑。
她没犹豫多久,紧接着便跟了上去。
沈初在城外的田庄停下。
他早已查到裴云朝将人藏在什么地方。
“咚咚——”
沈初敲着田庄的门。
没人回应。
夜已深,守田庄的农夫应该已经睡了。
沈初不死心,又使劲敲了好久。
终于,男人烦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谁啊,大晚上的,催命啊!”
声音极具辨识度。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