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走进屋里。
屋里没点灯,木质的小窗全部拉上了窗帘,里面一片暗沉沉的。
沈初走了几步,踢到了一个落在地上的瓷杯。
“玉儿?”
他叫了一声,没人应答,只隐约听到暗处传来细微的动静。
裴云朝点了盏灯,递给沈初。
“你去宽慰宽慰他,外面来了官府的人,我去和他们交涉。”
沈初闻言,蹙了蹙眉:“怎么还来官府的人了,事情闹这么大吗?”
“崔家暗地里使了绊子,说春满楼霸占街道、勾结权贵侵市。”
“什么?!”沈初一下急了,“这么大的罪名,他们说有就有吗?”
“阿初,有些事情你不太懂。”裴云朝安抚地拍了拍沈初,“这上京城的官商向来是一家,若不结识权贵,春满楼根本不会有立足之地。”
“江玉能在几年间将春满楼做到这种程度,必然少不了和一些官员结识。”
这些涉及商贾的事情,沈初接触较少,确实没太听懂,他问:“什么意思,就是说春满楼真有这罪名?”
“阿初放心,罪名还没定下来,还有周旋的余地。”
沈初还想追问,楼下官府的人已经要上楼了。
裴云朝轻叹了一声,把灯盏塞进沈初的手心,转头去了外边。
沈初心里忐忑。
霸占街道、勾结权贵侵市的会判多大的罪,沈初不知道,但是想来不会轻了。
士农工商,朝廷对商贾管束一向严厉,尤其勒令禁止商贾与官员的来往。
崔家这事做的,也太绝了。
沈初提着灯往里走,最后是在墙角里找到了江玉。
他蜷在墙角,身上被人泼了猪血,衣服是墨色的看不出颜色,但头发丝还有脸上全是血块,看着就像在血海里滚了一遭一样。
江玉脸上没有眼泪,只是两眼失神,像是被人抽掉了灵魂一般,整个人一蹶不振。
沈初没见过江玉这个模样。
他和江玉认识不久,但江玉始终一副明媚自信的样子,好似什么事情都不会害怕一样。
人终究都会有极脆弱的时候。
沈初将灯盏放在脚下,伸手抱着江玉的头,安慰他说:“没事的,会好的,都会过去的。”
江玉紧紧抱着沈初,像是飘在江面上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浮木。
“小初,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命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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