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
“对!”宋元璟身体微微前倾,凑近裴云朝,“你不是嫌沈初不够爱你,你纳个妾,装模作样地对小妾好,沈初定然吃醋,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裴云朝嘴角狠狠一抽,差点没忍住把茶盏扣他头上。
“宋元璟,我看你是巴不得我立刻和离吧?”
沈初什么性子?
他要是真纳一个小妾,沈初绝对和离,都不带回头看一眼的。
这是什么馊主意?
他大概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来找宋元璟诉苦。
“吱呀——”
御书房的雕花木窗被冷风撞得轻响,侍奉的宫人轻手轻脚合拢门窗,低声道:“陛下,落瑞雪了。”
裴云朝闻言,看向窗外。
果然,天上飘着细白的雪,像撒了盐一样,大地一片白茫茫。
一股寒气顺着窗隙钻入,冷得人一哆嗦。
好似降温了。
裴云朝想起今日和沈初争吵时,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裳,连大氅也没披上。
也不知他晓不晓得添件衣裳。
万一冻生病了……
思绪一起,便如藤蔓疯长。
裴云朝如坐针毡,这宫里是待不下去了。
他起身和宋元璟说了自己要辞官的事,转头就要出宫回府。
宋元璟叫住他:“你辞官倒是可以,可惜啊,你暂时出不了上京。。”
裴云朝脚步一顿,拧眉回头:“此话何意?”
宋元璟没答话,只是将御案上一份奏折推到他面前,眉宇间多了份凝重:“你自己看。”
裴云朝拿起奏折,目光扫过字迹,脸色倏地沉了下去,捏着奏折的手指骨节泛白。
“江州闹疫病了?”
“何止是闹……”
宋元璟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
“受染者高烧、咽喉溃烂、皮肤红疹,严重者可至死。而且这疫病传染力极强,短短一月,江州几成死地,尸骸枕藉,哀鸿遍野。”
裴云朝细看奏报细节,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一个月前查出的疫病,怎么现在才上奏?”
“江州知州怕担责,怕丢了他的乌纱帽,硬生生瞒着。直到死了人,瞒不住了,眼看要激起民变,才慌慌张张上奏求援。”宋元璟冷笑。
“混账东西!”裴云朝气得将奏折扔在地上,“江州那么多百姓的命,抵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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