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源祥的后堂,气氛凝重如铁。
陈宏,这位在京城商海中翻云覆雨数十年的陈家家主,此刻脸色惨白,额上青筋暴起。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库存,没了?”
“老爷,真的……一粒都没了!”账房先生跪在地上,哭丧着脸,“我们为了打压四海商行,降价三成,京城的百姓和那些小商贩都跟疯了一样,有多少,他们就买多少!咱们这半个月卖出去的量,是过去一整年的啊!”
“那又如何!”一旁的陈飞兀自嘴硬,“我们赢了!苏轻雪那个贱人已经关门大吉了!现在整个京城的市场都是我们的!立刻从通州、保定调货!有多少调多少!”
“调不动啊,少爷!”账房先生哭喊道,“外地的盐商知道京城的情况,现在是坐地起价,而且要求现银结清!我们……我们账上,已经没有钱了!”
为了这场价格战,他们早已将所有流动资金,都换成了食盐,又以亏本的价格,尽数卖了出去。
“废物!”陈宏一脚踹开账房,双目赤红,“没钱,就去钱庄借!去,把城南那几家车马行都给我包下来,连夜去给我拉盐!”
半个时辰后,派出去的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脸上是见了鬼一样的恐惧。
“老爷!少爷!不好了!”
“京城……京城所有的车马行,都说未来一个月的大车,已经全部被人包了!还有城郊的那些货栈,也……也全都租出去了!”
“什么?!”陈宏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一屁股瘫坐在了太师椅上。
到了此刻,他若是还不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何等恐怖的圈套,那他这几十年,也就白活了。
先是引诱自己耗尽钱粮,再是断绝自己所有的运输命脉!
好狠!好毒的连环计!
“是苏轻雪……不对,是她背后的人!”陈宏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
同一时间,皇宫,御书房。
顾长歌正垂手侍立,为天启帝新研好的墨汁,添上一滴清水。
天启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似是无意地问道:“长歌,朕听说,最近京城的盐价,跟过山车似的,百姓颇有怨言啊。”
顾长歌上前一步,躬身道:“回陛下,确有此事。草民听闻,是有商贾,为一己私利,恶意操纵市价,囤积居奇。食盐,乃民生之本,若任由其成为商战的武器,恐伤及国本,引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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