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衙役们,赶到柳荫巷时,无一不被眼前的景象,骇得倒吸一口凉气。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四具尸体,个个一击毙命,手法干净利落,是顶尖的职业杀手。
墙壁上,那个用血写就的、巨大而狰狞的“东”字,在火把的映照下,仿佛一个活过来的、正在嘲笑着什么的恶鬼,让所有看到它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脊椎骨升起。
京兆尹张大人,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只觉得双腿都在发软。
东?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东宫”,指代的是谁?
这是赤裸裸的、牵扯到皇子夺嫡的血案!是他这个小小的京兆尹,能碰的吗?
“大人,这……这案子,该怎么查?”一名心腹捕头,战战兢兢地问道。
“查?你怎么查?你想查谁?”张大人压低声音,气急败坏地骂道,“你想死,别拉上我!”
他看了一眼已经被将军府家丁护送回去的、那辆留有刀痕的马车,心中瞬间有了决断。
“听着!”张大人对所有手下,下了封口令,“今夜之事,就是一桩寻常的劫匪行凶案!镇北将军府三公子,夜归遇袭,府中护卫奋勇杀敌,将劫匪尽数歼灭!尸体处理干净,现场清洗干净,卷宗,就这么写!”
“至于这墙上的字……”张大人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就说是哪个喝醉了的疯子,胡乱涂鸦,被血迹染红了而已!都听明白了吗?!”
“是……是!明白!”
一群衙役,如蒙大赦,立刻手脚麻利地,开始“毁尸灭迹”。
……
东宫,长乐殿。
“砰!”
一只价值连城的汝窑天青釉茶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化为一地碎片。
太子赵无极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再不复平日里的温文尔雅。
“废物!一群废物!”
他的面前,东宫影卫的指挥使,单膝跪地,头颅深埋。
“殿下,是属下失算。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那顾长歌……竟是一名隐藏极深的武道高手。四名银牌杀手,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便被……反杀了。”
“反杀?”赵无极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与屈辱,“他不仅反杀了,还割了活口的舌头,在墙上,给本宫留了个字!”
那个血淋淋的“东”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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