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西三营的营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没有了哀嚎,没有了咒骂。
所有人都默默地,用草药处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包扎着同伴的伤势。那一张张曾经写满了高傲与不屑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两种情绪。
麻木,以及,对未知的、更深层次的恐惧。
他们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做着这一切。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理解,顾长歌口中的“地狱”,究竟是什么。
而这个地狱,似乎,永无尽头。
……
深夜,镇北将军府。
书房内,灯火通明,气氛,却比西三营的深夜,还要冰冷。
老太君拄着龙头拐杖,手,在微微颤抖。
父亲顾渊,则在大厅内来回踱步,那张刚毅的脸上,满是焦虑与不安。
“胡闹!这简直是胡闹!”顾渊终于忍不住,低吼道,“他以为他是谁?军神吗?带着一群连马步都站不稳的废物,去挑战太子的精锐‘羽林军’?他这是在自寻死路!”
“他不是在自寻死路。”老太君那苍老的声音,在此刻,却异常的沉稳,“他,是在用自己的命,在和陛下,做一场豪赌。”
就在此时,顾长歌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
“祖母,父亲。”他躬身行礼,神色平静。
“你还知道回来!”顾渊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疯狂的决定,会给我顾家,带来怎样的灾难?!”
“父亲,您错了。”顾长歌抬起头,目光清澈如水,“这个决定,非但不会带来灾难,反而,会让我顾家,从此,在京城之中,真正地站稳脚跟。”
他走到沙盘前,拿起代表军队的小旗,缓缓说道:
“孩儿知道,在您和所有人眼中,西三营,是一群废物。”
“孩儿也知道,羽林军,是太子的心头肉,是精锐中的精锐。”
“用废物,去挑战精锐,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的话锋,陡然一转,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但,战争,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数字与实力的对比。”
“西三营的兵,是废物。但他们的家世,却是京城之中,一股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侧目的力量。他们的父兄,遍布朝堂。今天,我若能带着这群废物,打出威风,打出气势,甚至,打赢太子的精锐。那么,我便等于,当着全天下人的面,狠狠地抽了太子一个耳光。”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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