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若霜大军的战鼓声，与顾长歌玄甲卫的出现，同时响彻狼居胥山的天地之间。
这场本就混乱不堪的战争，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悬念。
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清算。
尘土飞扬，喊杀声渐弱，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让人喘不过气。
顾长歌没有立刻下令，让玄甲卫投入战斗。
他平静立于山巅，如冷静棋手，俯瞰下方接近尾声的棋局。
风吹乱他的发丝，他眼神深邃，嘴角微扬，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被剿杀的狼卫死士身上过多停留。
而是穿过血腥战场，越过混乱人群，最终牢牢锁定祭台之上，那个孤零零、仿佛被世界抛弃的黑袍身影。
大祭司的背影佝偻，袍子在风中抖动，像垂死野兽。
夜霓裳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侧。
“主上。”
“狼卫残余不足三千，已被阿史那云公主与秦将军部队分割包围。半个时辰内，便可尽数歼灭。”
“嗯。”
顾长歌淡淡应声。
他的手指轻叩剑鞘，节奏平稳。
夜霓裳看着自家主上平静的侧脸，忍不住问：
“我们……还不出手吗？”
她的眼神闪烁，带着一丝急切。
“不急。”
顾长歌嘴角勾起冰冷弧度，眼睛眯起。
“一场盛大戏剧，总需要足够体面的落幕。”
他望着下方负隅顽抗的“神权”，轻声说：
“我要让所有草原人亲眼看清楚，他们信奉的‘神’，在穷途末路时，究竟是何等可悲的嘴脸。”
他的话如刀，带着嘲讽在风中回荡。
……
祭台早已不再是圣地。
它变成一座被鲜血与尸体包围的孤岛。
地面泥泞，堆满断肢残躯，苍蝇嗡嗡飞舞，腥臭扑鼻。
大祭司站在孤岛中央。
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喊杀声。
刀剑碰撞的叮当，夹杂惨叫，让他耳膜发胀。
听着那些曾经顶礼膜拜的信徒，此刻用最恶毒语言咒骂他这个“骗子”。
“杀了这骗子！”
“神罚他！”
声音如潮水涌来，刺痛他的心。
看着自己经营数百年的神权基业，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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