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联合查案司的门口整整悬挂了一日。
直到黄昏时分，才被其家人哭哭啼啼地收殓了去。
鲜血早已流尽。
但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形恐惧，却如同一张大网，笼罩了整个京城官场。
所有人都明白了。
那位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总是闭目养神的摄政王，一旦亮出了他的屠刀，竟是如此地不讲情面，不留余地！
革职，杖毙！
甚至连一个像样的罪名都懒得去罗织！
一句"不思体恤民情，粉饰太平"，便断送了两名朝廷命官的性命！
这是何等的霸道！何等的酷烈！
联合查案司内，再也无人敢有半分懈怠。
所有官员都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不眠不休地开始核对账目，提审人犯。
尤其是那些之前心思各异的御史和京兆府官吏，此刻更是拼了命地想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拖出去"杀鸡儆猴"的倒霉蛋。
而李德全和他麾下的绣衣使，则成了最尴尬的存在。
顾长歌并没有将他们排除在外。
相反，他将最难啃的几块骨头都扔给了他们。
——"去，把与此案有关的几位皇商给本王'请'来。"
这是一道极其恶毒的命令。
那些皇商背后站着的是谁？
是皇帝。
让他们去抓皇商，就等于是让他们亲自去抽他们旧主子的脸。
去，还是不去？
李德全在自己的签押房内枯坐了整整一个时辰。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去。
因为他知道，他没得选。
在顾长歌那绝对的武力与酷烈的手段面前，任何的"忠诚"都显得苍白而又可笑。
……
三天之内，联合查案司效率高得令人发指。
"万民账"上那一个个原本还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的名字，迅速变成了一个个被剥去官服、打入天牢的阶下囚。
从最底层的粮仓大使到位高权重的户部侍郎。
一条盘根错节、早已将根系深深扎入大夏朝堂肌体之内的贪腐网络，被血淋淋地连根拔起！
京城官场，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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