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教学楼里,教室空荡荡的。大部分学生已经下课离开,只有昏黄的顶灯投下微弱的光晕,显得格外安静。
邱白背着包,弯腰整理着桌上的草稿本与随身的绘图板。就在他将最后一本书放进行李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平稳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还在收拾?”
熟悉的声音落下,邱白下意识顿住了动作。
他抬头,便看到衪衡静静地站在门口。那件浅色长风衣在风里轻轻飘动,衪衡的神色和平常无异,温和、儒雅,像极了一位来访讲学的哲学教授。
邱白轻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你怎么又来了?”
“只是路过。”衪衡笑着缓步走进来,步伐优雅克制。
他在讲台前停下,手指轻轻敲了敲木质边缘,似是随意闲聊,又像是话里藏针:“我很好奇——你真的适应得很好。即便……身体里寄宿着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邱白的眼神微微一颤。
衪衡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对大多数生物而言,自我,是唯一绝对的认知。可偏偏你——”
他目光落在邱白身上,似乎能穿透他的皮肤,直视那股秩序残魂的核心——
“你接受了‘你既是你,又不是你’这种悖论。”
“……我没得选。”邱白声音低沉。
“哦?”衪衡的笑意更浓了些,“这就是凡人的温柔,也是凡人的悲哀。你们总是在承担着远超自身承载极限的东西,然后称其为‘命运’。”
他慢慢踱步靠近:“但命运从来不公平。那些高高在上的管理者,秩序、时间、生命、死亡……他们制定了规则,自封为守护者,却从未真正尊重过‘被守护者’的意志。”
邱白咬了咬唇:“你想说什么?”
衪衡停在他面前,语调缓慢而清晰,每个字都像在剖析哲学命题:“你从来没想过要觉醒秩序,你只是被动地被推上了这个位置——所有人都说是为了你,为了世界的平衡。可——你真的问过自己吗?”
邱白的呼吸略微有些紊乱。
“……我……”
“没有。”衪衡轻声替他补上答案。
他的声音像低语的蛇:“所以你痛苦、彷徨、害怕。因为你害怕那个你体内真正的她,会在未来某一刻,取代你。”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了。
邱白紧攥着肩带,掌心微微发汗。
衪衡的语气仍旧平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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