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星海还亮着,伊蕾娜忽然收了抢酒葫芦的手,指尖在红绳上轻轻一捻。银铃的余响刚落,她抬眼看向叶白,眼里哪还有半分方才的羞怯,反倒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葫芦里的酒,掺了多少迷迭香?”
叶白挑眉,晃了晃葫芦,酒液撞在壁上的声线忽然变了调,竟像是石子敲在空木头上。“你闻出来了?”他随手将葫芦往桌上一放,那“酒葫芦”骨碌碌滚了两圈,露出底下刻着的细小纹路——原是个空心木哨,刚才的酒香,不过是他藏在袖袋里的香粉散的。
“去年你偷喝我梅子酒时,打了三个喷嚏。”伊蕾娜拨了拨发间的银簪,红玛瑙在灯光下晃出冷光,“你根本闻不得青梅香,装得倒像。”
两人相视一笑,红绳在中间松松散散地搭着,倒像是根刚解了机关的引线。叶白掀开床板,底下露出个暗格,里面摆着卷羊皮地图,还有两柄缠着黑布的短刀。“雾隐城的雾会传话,却辨不出真假。”他展开地图,指尖点在望月楼西侧的水域,“老船夫说的‘活城’,其实是守着渡口的水匪扮的,那酒坛里的气息,是他们用来认标的迷药。”
伊蕾娜摸出魔杖,杖尖的光晕比刚才冷了些:“所以杯里的江南倒影,是你提前托人用雾镜做的?”
“不然怎么引他们相信,咱们真是来望月楼看星星的傻客人。”叶白指尖敲了敲地图上的漩涡标记,“水匪的老巢在水下石窟,每月十五借雾隐城的名头绑人,刚才跟着咱们上楼的‘酒葫芦’,就是他们的追踪哨。”
正说着,楼下忽然传来轻响,像是有人踩断了楼梯板。叶白迅速合上地图,将短刀塞进伊蕾娜手里:“来了。记住,等他们靠近窗边——”
“就把他们踹进水里喂鱼。”伊蕾娜接话时,已经握紧了刀柄,腕上的红绳被她悄悄往袖里藏了藏,只留银铃在外面,轻轻晃着,像个无害的装饰。
叶白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鬓发,指尖擦过那支银簪:“红玛瑙别弄丢了,待会儿真要掉水里,还能当个记号。”
“谁会掉水里?”伊蕾娜瞪他一眼,却在转身往窗边走时,故意让红绳在他手腕上多缠了半圈。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水汽的腥气混着劣质酒气涌上来。叶白吹灭桌上的灯,屋里瞬间只剩窗外的星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蓄势待发的剪影。
银铃忽然轻响了声,不是被碰的,是伊蕾娜用指尖悄悄拨的——那是他们说好的信号。
下一秒,房门“砰”地被撞开,几个蒙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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