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在窗外炸响,叶白趴在书桌上猛然惊醒,校服袖口洇开大片
方才梦里伊蕾娜的体温、魔法丝线缠绕指尖的酥痒,都像泡沫般破碎在六月炽热的阳光里。
出租屋的墙面剥落得愈发厉害,露出底下灰扑扑的水泥。
他机械地收拾书包,把用了三年的旧笔袋塞进抽屉深处。
手机屏幕亮起,班级群里的消息每秒都在刷新:
"聚餐订在今晚!”
"通宵KTV走起!”
他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了顿,在对话框里输入又删除,最终只是将群聊设为免打扰。
夕阳斜斜切进窗户,在褪色的窗帘上投下锯齿状的阴影,像极了福利院铁门上那些生锈的倒刺。
深夜的便利店永远亮着惨白的灯。叶白攥着打折饭团站在微波炉前,玻璃倒影里的少年眼神空洞,校服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掉了。
加热完成的提示音突然响起,他的思绪却飘回三天前的体检室。
医生拿着报告单皱眉:"你心脏有杂音,最近太累了?”
他当时只是低头笑了笑,没说连续三个月每天只睡四小时,也没说省下的体检费又充了便利店的兼职时薪。
回到出租屋时楼道感应灯又坏了。
叶白摸黑上楼,膝盖重重磕在台阶上,疼痛却比不上胸腔里的钝痛。
304室的门锁发出熟悉的呜咽,发霉的墙角蹲着只瘸腿蟑螂,和他对视两秒后匆匆爬进裂缝。
他打开台灯,暖黄的光晕里漂浮着无数细小尘埃,像极了伊蕾娜用魔法丝线编织的萤火虫。
书桌上堆着厚厚的复习资料,最上面压着张泛黄的照片——六岁生日那天,父母带他去游乐园,三人的笑容被定格在旋转木马前。
凌晨两点,手机突然震动。
是福利院的王阿姨发来消息:"听说你高考了,过得好吗?”
叶白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窗外的月光爬上他单薄的肩膀。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王阿姨,是十五岁那年,她塞给他一袋水果糖,转身时白发在风里飘得凌乱。
此刻他打下"挺好的”,却始终没有按下发送键。
困意袭来时,叶白蜷缩在窄小的单人床上。
枕头下的高考志愿表被压出深深的折痕,提前批栏空着,普通批填的全是学费低廉的师范院校。
夜风裹着楼下烧烤摊的喧闹灌进窗户,他数着天花板上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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