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陆湖的风带着水汽漫过来,掀得伊蕾娜的三角帽檐轻轻翻飞。刚踏上湖岸的细沙,就见老船夫正蹲在篝火旁翻动铁架上的银鱼,油脂“滋啦”滴进火里,溅起细碎的火星,混着鱼肉的焦香漫过来,勾得人喉头发紧。
“可算来啦!”老船夫直起身,往陶罐里添了勺蜂蜜,“刚温好的梅酒,江南新酿的,比你们在沙漠沉船里见的那半瓶醇厚十倍。”他用粗陶碗盛了两碗,推到篝火边的青石上,“尝尝?这酒得配银鱼,湖里刚捞的,活蹦乱跳的。”
伊蕾娜刚要弯腰去端碗,目光却被湖边的垂柳勾住了。几株老柳的枝条垂到水面,拂起细碎的涟漪,柳下系着艘乌篷船,船身被湖水浸得发亮,船头摆着只竹篮,篮子里堆着新折的梅花,粉白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像是刚从江南的梅枝上掐下来,连带着篮子边缘都洇着淡淡的香。
“那船……”她话没说完,乌篷船的竹帘“哗啦”一声被掀开,一个穿青衫的小伙子捧着酒坛走出来。他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半旧的红绳,绳头系着枚小小的铜铃,和叶白、伊蕾娜腕上的银铃竟是同个款式。他身后跟着个穿红衣的姑娘,发间斜插着片红梅,笑起来时眼角弯成月牙,那弧度竟和叶白怀里那幅画里的姑娘分毫不差。
“是他们。”叶白的声音轻了些,手腕上的红绳忽然轻轻颤动,银铃“叮”地撞在一起,像是在打招呼。
青衫小伙子正好回头,看见他们时愣了愣,随即笑着扬手:“是雾隐城来的朋友吧?方才在沉船那边,见着半片红绳缠在铜环上呢。”
红衣姑娘也跟着转过身,晃了晃手里的白瓷酒盏,里面的梅酒泛着琥珀色的光:“黑袍前辈说过,会有系红绳的人来送还梅花瓣呢。”她说话时,发间的梅瓣跟着颤动,落下来一小片,正好飘到伊蕾娜脚边——那形状、那纹路,竟和叶白从沉船裂缝里捡的干枯花瓣一模一样。
伊蕾娜这才发现,自己揣在怀里的画不知何时滑了出来,被湖风卷着往岸边飘。青衫小伙子伸手接住,展开时忽然“呀”了一声,抬头看向叶白的眼神里满是惊喜——画里那个偷偷往酒坛里撒糖的小伙子,眉眼、神态,竟和他此刻的模样分毫不差。
“原来这画……”伊蕾娜摸了摸发间的银簪,红玛瑙烫得像团小火苗,“是照着你们画的?”
“是去年在江南酒坊画的。”红衣姑娘接过画,指尖轻轻拂过画里的梅树,“船被雾卷走时,画掉在了石窟里,我们找了大半年呢。”她忽然看向叶白手里的青瓷瓶,眼睛亮起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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