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理解的开始,不是靠近,而是偏离。
空气的震动被反复折叠成不稳定的波纹,像是有三种不同频率的呼吸同时试图在同一片空间里存活。苏离听见自己的名字从远处传来,却像被谁轻轻扭曲了一下——每一个音节都略微走调,像是被别的意识复述过的她。
“……苏离,你能听见我吗?”
是林烬的声音——但那声音在穿过裂隙时被拉长、重叠、回旋,最后变成一种模糊的“近似”。
她抬起头,四周不是空间,而是一层层半透明的“解释场”。每一层都像由语言碎片织成的膜,表面浮动着闪烁的字义残影——“理解”、“对齐”、“确认”、“同感”。
这些词语曾经是系统与人之间沟通的桥梁,如今却成了阻隔。
她尝试回应。
“我在——”
然而她的声音刚出口,就像被某个算法自动校正。词序被调换,语调被归一化,连“我”这个词都被削弱成中性音节。
回应传到对方时,已经变成了一句完全不同的话:
“我——被重新定义了。”
林烬在另一端听见这句话,神情一滞。
他们之间原本的语言通道正在分裂出无数支线,像一棵同时朝不同方向生长的语言树。
系统的残存机制仍在努力重建“共鸣同步”,但算法的偏移让每一次对话都产生细微误差。
一旦误差积累到阈值——
“理解”就会变成“误解”,而“共鸣”反而成为一种噪声放大器。
昭渊的身影在裂隙边缘浮现。他的存在看似稳定,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延迟。
“不要靠近——”他警告,“这里的每个信号都有回响时间差。你听见的,不一定是现在的我。”
苏离一愣。
“那我看见的呢?”
昭渊露出一个几乎无法确定是真笑还是真痛苦的表情。
“那更不一定。你看见的,可能是我三秒前理解你的样子。”
他们三人被困在同一个裂隙,却各自处于不同的“语义时间层”。
系统称之为**“共鸣偏差态”**——一种在极度理解欲望下产生的反向结构:越想靠近,越会错位。
苏离试着重新组织语言。她缓缓地说:
“我不是想被理解——我只是想确认自己在说什么。”
但系统自动捕捉了她的意图信号,将其投射为新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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