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音的震惊无处言说。

她努力镇定，拉着银湖游到远处，两人一起默默等待黑暗水母上钩。

“真的有用吧？”

桑月音不确定地问。

“肯定有用，耐心~”

银湖抬起两人相握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桑月音禁不住多看他一眼。

海水中，他金发飘扬，象牙般的肌肤泛着幽微的冷光，修长的颈线没入阴影，像天鹅垂首一般矜持地侧向她。

这是一张从亿亿虫族中脱颖而出的脸，每一寸美丽都浸透着危险，似最艳丽的毒物，带着令人战栗的侵略性，仿佛连呼吸都淬着甜美的剧毒。

美丽是一种武器。

桑月音必须承认自己对银湖有几分觊觎——那种感觉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让她觉得他“很贵”，是她“玩不起”的贵。她不愿被危险缠身，心底却蠢蠢欲动，确实是对他有想法。

如果完全不在意，完全不喜欢，那就不会抗拒了，感到危险杀了就是。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桑月音感慨自己当不成圣人。

换个丑八怪，就算对方能给她加20级，她也不会契约对方搞什么“共生”。

她就是冲着他的美色去的。

而此情此景……

“像是在水族馆约会呢。”

桑月音突然说，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银湖的嘴唇，后者呼吸一窒，伸手便揽住了她的腰，胳膊在衣袖下紧绷，手背的青筋微微突起。

“很安静吧？我也喜欢这里。”

他的声音却带着笑。

“我以前曾经想过，就这样落进海底死去——是不是也挺浪漫？”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桑月音白他一眼，又装。

“【我活得这么累，不就是为了孩子吗】？你应该早说你想死在海里，那可比史诗级道具简单多了。”

银湖被她的阴阳怪气逗到了，他闷闷地憋笑，冰冷的水流也变得温暖，几秒后，还是没忍住把她抱紧了。

虫的生命有多微小呢？

小到无法拥有任何东西，哪怕停在权力的权柄上“宣示主权”，也只会惹人轻嘲——连食物的保质期都比不过的生命，到底有什么价值呢？

“我现在可太想活了……”

银湖低声笑着说，碧蓝的眼眸在黑暗中泛光，仿佛燃烧的冷焰。

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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