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晨光,依旧如同淬了金的利箭,精准而残酷地穿透酒店厚重的窗帘缝隙,将房间里残留的、属于昨夜狂欢的甜腻奶油味、螺蛳粉的霸道余味,以及更深层的、缠绵缱绻后的慵懒气息,一同刺穿、曝晒。
大脑还沉溺在湄南河温柔的波光与枕边人清浅的呼吸里,身体却已被门外那如同催命符般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和破锣嗓子强行唤醒。
“起床!起床了兄弟们!太阳晒屁股了!最后一期!最后一搏!都给老子支棱起来!” 王征宇导演的声音,经过扩音喇叭的放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堪比防空警报的穿透力,精准地轰炸着每一个试图赖床的脑细胞。
顶级套房卧室内,陆清歌几乎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才将沉重的眼皮掀开一条缝。金丝眼镜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镜片反射着刺目的光斑。他下意识地伸手探向身旁——触手所及是温热细腻的肌肤和散落的柔软发丝。刘天仙依旧深陷在梦境里,呼吸均匀,长睫如蝶翼般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唇角还带着一丝极淡的、餍足的弧度。半个月的思念,昨夜终于在节目录制结束后,远离了镜头和兄弟,得到了加倍补偿式的宣泄和抚慰。此刻,她睡得正沉,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无法侵入她的领域。
陆清歌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带着浓浓的眷恋。他极其小心地撑起身子,避免惊醒她,却在动作间牵扯起全身如同被拆散重组般的酸软和眼底那两团挥之不去的、浓重的青黑。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世界清晰起来,也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狼狈——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尤其是那对黑眼圈,如同被人狠狠揍了两拳,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理性的大脑试图分析这疲惫数据的构成:睡眠严重不足、体力透支、精神亢奋后的巨大落差……以及,某些不可言说的、高能耗的“夜间加练项目”。
他俯身,极其轻柔地在刘天仙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歉意的吻,用气声低语:“茜茜,我开工了,你继续睡。” 床上的人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将脸颊更深地埋进枕头里。
陆清歌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浴室。冰冷的水流暂时刺激了昏沉的神经,却无法冲刷掉那股从骨头缝里透出的倦意。
与此同时,隔壁套房客厅。
“邓!先!生!”
孙莉的声音,不再是昨夜甲板上那带着调侃的温柔,而是蕴含着即将爆发的、低气压的怒火。她手里抓着一个天鹅绒抱枕,如同握着一件武器,指着正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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