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忽然慢了下来。
安国君一连三天没有召见嬴政。
夏赫的马车不再停在院门外。
华阳夫人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已经忘记了咸阳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嬴政被彻底闲置了。
他每天做的,就是在咸阳城里闲逛。
从北地门走到南边的渭水桥,又从东市走到西市。
他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对一切都感到新奇的赵国质子。
他走在咸阳的街到上,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在与他脑海中的那副地图重叠。
这家酒肆的后院,有一口废井,与地下的水道相通。
那座高大的望楼,视野有死角,恰好是街角那家米铺的位置。
主干道宽阔,能容八马并行,可一旦有乱,只需在三个关键节点设置路障,就能让整条街彻底瘫痪。
这些秘密,藏在咸阳热闹的表象之下。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这种感觉,让他生出一种隐秘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权力感。
他依旧穿着最普通的布衣,混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他会买一个刚出炉的胡饼,站在街边,和那些贩夫走卒一起,大口地吃着。
他会看孩童们在巷子里追逐打闹,看铁匠铺的师傅挥汗如雨。
他演着一个无所事事的闲散公子,演得惟妙惟肖。
这天下午,他逛到了咸阳最大的斗兽场附近。
这里龙蛇混杂,是权贵子弟们最爱来的销金窟。
震天的咆哮与喝彩声,隔着高墙都能听见。
嬴政对里面的血腥游戏没有兴趣,他只是想绕路去西市看看新到的马匹。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那位‘宁受私罚,不违公义’的长公子吗?”
嬴政的脚步停下。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成蟜带着几个衣着华丽的同伴,堵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君父不让你去书房读书了,就只能来这种地方闲逛?”
成蟜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那天在华阳宫丢了面子,这几天一直耿耿于怀。
现在看到嬴政这副落魄的样子,心里的那股恶气,总算出了一点。
嬴政转过身,看着他。
“有事?”
他的声音很平,没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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