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
咸阳城,一成不变。
嬴政的作息,也一成不变。
白天在城里游荡,用脚步丈量脑中的地图。
夜晚去斗兽场外罚站,用喧嚣磨砺自己的心性。
他像一头孤狼,在舔舐伤口,也在熟悉自己的猎场。
这天,他照旧来到了那面高墙之外。
墙内,野兽的咆哮声比往日更加狂躁。
人群的呐喊,也带着一种嗜血的癫狂。
嬴政靠在墙角的阴影里,闭着眼,听着。
他已经能从纷乱的声音中,分辨出不同野兽的嘶吼。
是熊的闷吼,还是虎的咆哮。
是垂死的哀鸣,还是胜利的宣示。
他甚至能通过声音,在脑海中勾勒出斗兽场内的血腥画面。
“真有毅力啊,兄长。”
成蟜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身后跟着十几个锦衣少年,一个个都带着看戏的表情。
嬴政睁开眼。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天天站在这里,跟个门神一样,有意思吗?”
成蟜踱步到他面前,个子比他高出半个头,带来一片阴影。
“怎么,上次打架没打过,还想在这里找回场子?”
一个跟班在旁边怪笑。
“我看他就是不敢进去,只敢在外面听个响儿。”
“一个连斗兽场都不敢进的秦人,真是给我们大秦丢脸。”
成蟜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
他很享受这种将嬴政踩在脚下的感觉。
“兄长,弟弟我今天心情好,带你进去见见世面,如何?”
他说着,就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立刻围了上来,堵住了嬴政所有的退路。
他们的手,搭上了嬴政的肩膀。
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嬴政的身体绷紧了。
肌肉在布衣下坟起。
他想起了景珩的话。
愣头青。
一个冲动易怒,打架也打不赢的愣头青。
他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任由那几个人推搡着他,走向斗兽场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小门。
那不是给观众走的门。
那是给奴隶和角斗士走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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