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正殿,名为章台宫。
嬴政站在宫门前的白玉阶下,抬头仰望。
晨光为这座巍峨的宫殿镀上了一层金边。
雕刻着繁复云纹的巨大廊柱,支撑起三层重檐。
每一片黑色的瓦,都反射着冰冷的光。
“长公子,时辰到了。”
身后的铁鹰锐士出声提醒。
他的声音没有情绪,像一块被磨砺过的石头。
嬴政收回视线,迈上了台阶。
九十九级台阶。
他每走一步,身后的咸阳城就渺小一分。
脚下的石阶,平整得可以映出人影。
无数双脚曾在这里走过。
君王,将相,贵胄,使臣。
今天,多了一个他。
走到殿门前,两名寺人躬身,为他推开了厚重的朱漆大门。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大殿前回响。
一股混杂着陈年木香与铜炉熏香的气味,扑面而来。
殿内,早已站满了人。
文臣在左,武将在右。
按照官职爵位,排列得整整齐齐。
玄色的朝服,汇成一片肃穆的海洋。
嬴政的出现,是投进这片海洋里的一颗石子。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
窃窃的私语声,也随之消失。
数十道视线,汇聚到他身上。
有审视,有探究,有不加掩饰的敌意。
嬴政的脚步没有停。
他记得景珩的话。
听着,看着,记下来。
他走进大殿,寻找自己的位置。
可这里,没有他的位置。
他是君上的孙子,却没有任何官职。
他站在文臣与武将的队列之间,那片空出来的走道上,显得有些孤零。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从文臣的队列里走了出来。
“此乃朝会重地,你是何人,竟敢擅闯?”
老臣的声音洪亮,带着质问的意味。
嬴-政认得他。
御史大夫,李斯年。
华阳夫人一派的骨干,以刚正不阿闻名,实则最擅长攀附。
嬴政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
李斯年眉头一皱。
“哑巴了?还是说,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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