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一夜之间,多了一个故事。
故事是从东市那家最热闹的“闻声”茶楼里传出来的。
说书的老赵头,昨天下午收了一袋沉甸甸的铜钱。
给他钱的,是个用兜帽遮住脸的瘦小男人。
男人没提别的要求,只让他讲一个新故事。
一个关于“忠良蒙冤”的故事。
于是,老赵头清了清嗓子,惊堂木一拍,开了腔。
“话说前朝,有位将军,姓白,镇守北疆,屡立战功。”
“朝中呢,有个御史大夫,姓黑,最是嫉贤妒能。”
“黑大夫看白将军不顺眼,便与外戚勾结,罗织罪名。”
“说他通敌卖国。”
“可怜白将军,一世忠勇,最后落得个流放惨死的下场。”
故事很简单,甚至有些老套。
但说书人的嘴,有种魔力。
他把将军的悲愤,奸臣的阴险,都说活了。
茶楼里,喝彩声,叹息声,此起彼伏。
起初,大家只当是个新编的段子。
可听着听着,就有人品出了别的味道。
“这故事,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一个商人放下茶碗,小声跟同伴嘀咕。
“几年前,北地的那位王将军,不就是被御史大夫弹劾,说他谋逆吗?”
“那位王将军,好像也是被流放,死在了半路上。”
“嘶……”
邻桌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说,那故事里的黑大夫,指的就是……”
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懂了。
茶楼里的空气,变了。
不再是听书的闲适,多了一种探寻真相的兴奋,还有一丝对权贵秘闻的恐惧。
故事像长了脚的野草,从茶楼里蔓延出去。
传到了酒肆,传到了市集,传到了每一个街头巷尾。
版本越传越多,细节越传越真。
有人说,亲眼见过那位王将军的遗孀,在街头哭诉。
有人说,自己的远房亲戚,就是当年押送王将军的士卒,知道内情。
还有人翻出了陈年的邸报,把李斯年弹劾王将军的奏疏,一字一句地念给不识字的人听。
真真假假,混在一起。
再也没人分得清,哪个是故事,哪个是现实。
人们只知道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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