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给狼牙谷的边缘镀上了一层金边。

山谷里，却依旧昏暗。

血腥气混杂着泥土的芬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

一个刚成年的囚犯，再也忍不住，扶着一块沾满血污的石头，剧烈地干呕起来。

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

更多的人，拄着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试图将肺里的血腥味排挤出去。

他们的手在抖。

他们的腿在软。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高效，如此冷酷地杀人。

没有对骂，没有缠斗，只有最原始的收割。

景珩站在那堆尸体中间，他矮小的身影，与周围的杀戮场景格格不入。

他脚边，就是秦勇那颗被劈开的头颅。

红白之物与泥土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彼此。

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移开。

“都站着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等秦军的援兵来给你们收尸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囚犯们一个激灵，纷纷站直了身体，握紧了手里的刀。

“把他们身上的甲，都扒下来。”

“武器，也都收拢起来。”

“吃的，喝的，所有能用的东西，全部带走。”

景珩的命令，清晰而有条理。

“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

“把头都砍下来。”

空气凝固了。

干呕的那个囚犯，停住了动作，一脸骇然地看着景珩。

砍头？

他们是去突袭，不是来当屠夫的。

“公子…”

老三的嗓子发干，他走上前，想要劝说。

“没听见我的话吗。”

景珩没有看他，声音冷了三分。

老三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从这个孩子的身上，感觉到一种不容反抗的意志。

一个囚犯咬了咬牙，提起斩马刀，走到一具秦军尸体旁。

他闭上眼，手起刀落。

噗嗤。

一颗头颅滚落到一旁。

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

他睁开眼，表情有些扭曲，分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

有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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