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张香云脚底生寒,身体好似瞬间坠入冰窟,脸上的慌张藏都藏不住,忙俯身急切追问:“老爷为何突然说这些,坤哥儿自小在汴京长大,十来年就回去过一次,怎么想着将他送回原籍。”
薛焯不冷不热的看了她一眼:“我没有开族祠请族长,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逐出去已经留面子了。”
拂袖起身,一身冷笑:“我是不指望他了,留在汴京日后惹出塌天大祸岂不是祸连家族,还不如回乡当个田舍翁,有人照看着,也翻不出多大的浪。”
张香云不死心的去看他的表情,发现没有一丝儿戏后,扑通一下倒在椅子上,捂着胸口悲切,凄婉道:“老爷,坤哥儿可是您第一个孩子,也是薛家的长孙啊。”
薛焯眼神嘲弄,终究没忍住讥讽:“我的儿子又不止他这一个,现在也不是先秦时代了,立长立贤,历朝历代都在改变,长孙又如何,这世道凭的便是这真本事。”
“我瞧奎哥儿便不错,才四岁,背起书来有模有样的,不比坤哥儿差。那日我不过抽查了一日,这孩子日日天不亮便起来请教,就算他只是个中庸之资,日后也差不了,这偌大的王朝没这么多聪明人。”
张香云的心彻底死了,心脏被巨大的恐惧揪住,她如何也想不到坤哥儿要被丈夫舍弃,要回到乡野田间当个地主,她如何能甘愿。回过神,上前依旧想为儿子求情,却被早有准备的薛焯躲过,他更是毫不犹豫的出门。
许久后,她身旁的李妈妈才进屋将娘子扶起来,嘴上劝道:“娘子,您这又是何必了,怎么说着说着老爷还去了筑水小院。”
张香云手指掐的死紧:“老爷又去香姨娘那里了。”反应过来,捂着帕子呜呜哭:“老爷要将坤哥儿送回老家,说不指望他成器,也不愿再管了,他如今一颗心都拴在奎哥儿身上了。”
李妈妈大惊失色,表情都控制不住了:“竟有这事,老爷真这么说。”
张香云哀道:“这还有假,老爷说没有请族长出面已经很顾及坤哥儿的体面了。”她揪着衣服痛苦,嘴上喃喃:“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我就这一个亲儿子,我可就这一个亲儿子,这薛家的东西合该是他的才对。”
李妈妈见娘子着急,忙低头细问:“老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送走。”
“说是等明年开春雪化了。”
她这厢还急切着,可李妈妈细想之后笑出声了,将娘子拉到一边宽慰:“娘子莫急,老爷心里还有坤哥儿,只要没有开宗祠一切都还来得及,您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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