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春讪讪一笑,她能说自己没听吗?从来叫开会都是天马行空的想象。
田间没呆多久,冯庄头就领着奚春她们去学堂了,一进屋子就见里头摆着各种度量衡器具,桌上还摆着好几式田地契书,赖嬷嬷她们就在外边等着。
里头还站着一个穿红黛绿满头簪花的妇人,妇人极瘦,双眼却炯炯有神,腰间还拴着一条帕子,靠近时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脂粉香气。
这人虽瞧着风流,可奚春总觉得她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江湖气,是那种十分豪爽豁达的气息,有点像新龙门客栈的老板娘。
妇人扫了三位姑娘一眼,在看到薛珠珠和薛女女时明显眼前一亮,她混迹市集多年,见过的女伎不知凡几,就没碰见过这般漂亮的。又打量最边上的奚春吗?暗暗赞叹,虽说容貌不如前两位出众,可自成一派的慵懒气质倒是新鲜。
她缓缓一笑,自我介绍:“三位姑娘还请坐,我姓曹,叫我曹婆子就是。姑娘们鲜少和市集往来,不知市面上有干当人一说。”她眼皮一掀,颇有几分自嘲:“说简单点就是跑腿的,管理田庄,经营商铺之类下等人的活计。再就是帮主家办理诉讼,收租讨债,总之是被瞧不上的下三流一行。”
奚春插嘴:“您何必自谦,能来教我们,定有一身好本领。”
曹婆子被捧的舒坦,没忍住得意炫耀:“不是我自夸,论看辨契书,用市斗就没有比我曹婆子更在行的,我从生下来,还不会认字便知道如何看斗,这门手艺可不是谁都知晓的,全仰仗祖上。”
奚春很给面子的做了个哇的口形,双手轻轻鼓掌,。
薛珠珠和薛女女却是面色无常。
曹婆子先演示一遍官斗和市斗的用法,随后才开始介绍:“这官斗下方有查验年份和官号信息,用来收税收租。至于市斗则是用于民间的私人买卖,这两种度量衡折算方式不同,各地之间计量更不同。在平江府有一斗折算三十合,可宗室也有每斗做一百六十合,故而签订契约时要写明白所用官斗和所在地,避免后续出现差错.......”
一直讲下来,奚春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人怎么能一口气不带停说这么多话,还有这曹婆子是怎么能记住这么多契约的。眼睛都不用看,鼻子一闻就知道是不典契书还是绝约契书,甚至连房屋结构不同,涉及的价格权责不同都能说出来,更不用提铺子这类的。
堪称一句汴京百事通。
曹婆子依次提问各地的计算折合数额,还叫她们从好几张假的里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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