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缓缓道:“离阳北凉王徐骁,春秋六国尽灭,江湖为之崩塌,尸骨遍野,血染大地。”
“自幼从军,十五岁便随父征匈奴,南下平六国屠七十余城,西南镇压蛮族十六部。”
“此人,算不算邪?”
“大秦秦皇嬴政,一统六国,焚书坑儒,死者无数。”
“大秦锐士所至之处,伏尸千里,血流成河。”
“他们,是不是也在祸乱一方?为何不除?”
师妃暄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沉默许久,方才缓缓说道:“此事牵涉皇权更迭,无关善恶,慈航静斋不会参与其中。”
“嗯?既然如此,那杨广又当如何定论?”
“杨广兴修运河,开掘水道,耗尽国力,无数人家因此流离失所。”
“这难道不是祸害百姓?”
“大隋本应是太平盛世,却因杨广妄图功业而民不聊生、天怒人怨。”
“他为了一己私欲南巡赏花,不惜动用无数人力物力打通运河,致使多少人家破人亡。”
“不知有多少百姓在重税之下家破人亡,也不知有多少劳役之人死于河道开凿。”
“整个大隋境内,处处哀声遍野,民怨沸腾。”
“不少地区,甚至已显露出叛乱的征兆。”
“而如今大隋尚能维持表面平静,全赖慈航静斋仍在竭力维稳。”
“这……”
法海一番言语,令师妃暄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当然清楚杨广所作所为,但杨广终究仍是当今帝王,统御天下。
慈航静斋素来效忠皇室,岂会轻易背弃君主。
徐凤年目睹这一幕,不禁心生敬佩。
未曾想,法海不仅武功卓绝,才智也非同凡响,堪称人中龙凤!
若换作自己,恐怕也只能无言以对。
或许唯有他的恩师——那位智者李义山,方能与法海抗衡一二。
念及听潮阁中那个终日枯坐的身影,徐凤年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该回去了。
回去见见师父。
顺手带一壶绿蚁酒过去。
“南无阿弥陀佛,师姑娘,是佛是魔,自有我的判断,无需你慈航静斋裁定。”
师妃暄微蹙眉头:“纵然慈航静斋不再评判是非。”
“可若人人如你这般随性而为,世间岂不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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