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闭着的门突然大开,冬日特有的被雪地反射出的白茫日光如一把利刃般刺进房中,将空气中浮动跳跃的灰尘也照得透亮,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金玉妍下意识闭上了眼,用手挡住了刺眼炫目的亮光,耳边传来了花盆底与地面轻轻碰触的叩击声,她强行睁开眼望去,背光的人身材窈窕纤细。
是高曦月。
眼角流下突然看到强光而流出的生理性泪水,金玉妍用手背随意擦过,心中一阵失落。
可惜,来的不是富察·琅嬅。
高曦月等伺候的丫头往榻上铺了崭新的杏红绫子包袱,才施施然坐了上去,端起新上的茶来,瞧着行礼的金玉妍嫣然一笑。
果然如琅嬅所料,金玉妍不是个能被轻易打倒的性子,即便已经被宝亲王否定过全部,可只要再给她一根救命的稻草,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抓住。
金玉妍捂面垂泪道:“婢妾自知糊涂,惹了王爷不喜,幸得福晋垂怜才侥幸不曾被重惩,贞淑……我那犯了糊涂的姐姐也才得以保全一条性命。福晋的大恩大德,婢妾实在无以为报,唯有日日在佛前磕头,求佛祖保佑福晋母子平安。”
她已经断送了宝亲王的宠爱,唯有抱紧了福晋的大腿。
这些时日,她想破了脑袋也难以明白。福晋为何揭露了自己主动避孕一事儿,叫她在宝亲王跟前失宠,偏偏又不曾彻底踩死了她,还在王爷跟前替她开脱,饶得贞淑一命。
也就是到了年后,她才慢慢觉察出味儿来,福晋让她失宠却保她不死,或许不是不肯用她,反而是要用她,这才废了这样的力气整顿她一番。
这就是在警示她,福晋已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要她老实些不许再对着福晋使那些手段。而给够了下马威,兴许后面就是来拉拢她。让她来帮衬着福晋了。
毕竟像她这样,哪怕将来再得宠、子嗣再多也对福晋毫无威胁的女子,在后院也不多,不是吗?
有福晋帮助,她就还有翻身的希望。
哪怕不能扶着自己的儿子坐上皇位,可她还能吹枕头风,还能帮世子打探大清的消息,她对世子还是有用的,还能帮着世子坐上王爷的宝座,不是吗?
这样想着,金玉妍对着前来的高曦月就更恭顺了。
高曦月轻笑道:“妹妹果然如当日所说,来到大清后被教化得极快。旁的不说,你们李朝以儒学立国,自建立起就是‘排佛重儒’的,连宣扬佛法者都会被论罪。妹妹不光摈弃了‘从母法’的思想,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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