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决是被啃噬的剧痛惊醒的。
冷汗浸透了中衣,他猛地坐起身,左手死死按住左胸。那里的皮肤下,蛊虫正以从未有过的力度蠕动,像是要冲破皮肉的束缚。帐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床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他梦魇中的猩红 —— 无数细小的虫豸从心脏钻出来,顺着血管爬满全身,所过之处,皮肉尽数化作星图的纹路。
“咳……” 他低咳一声,指尖摸到一片粘稠。借着月光低头看去,左胸的衣襟已被血浸透,那些暗红色的血痕并未散乱,竟自然凝结成三粒并排的星点,像极了猎户座腰带上的参宿一、参宿二与参宿三。
这发现让萧决的呼吸骤然停滞。他颤抖着解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伤口 —— 蛊虫啃噬的痕迹比昨夜更深,血痕组成的星图边缘还在微微蠕动,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扩张。最西侧的 “参宿三” 位置,一滴金色的液体正顺着皮肤往下淌,在接触到衣襟的刹那,竟将粗布染成了金属般的光泽。
“怎么会这样……” 他想起墨家密使临终前的眼神,那些未说出口的话,或许就藏在这诡异的星图里。帐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距离魏王的监视令下达已过了六个时辰,每一刻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萧决撕下床幔一角,蘸着自己的血将星图拓印下来。当血痕在布帛上固定成形,他突然发现这组星图的角度有些微妙的偏差 —— 中间的 “参宿二” 似乎比记忆中的位置偏西了少许,像是被某种力量拉扯过。
这个念头刚浮现,胸口的蛊虫突然集体躁动,啃噬的力度让他几乎晕厥。恍惚间,萧决仿佛看到星图在眼前旋转,无数星点化作流光,最终在虚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罗盘,指针正指向西北方的昆仑山。
“昆仑墟……”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将拓片折好藏入怀中。指尖触到贴身收藏的半块玉璋,玉璋竟在此刻发烫,与胸口的星图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次日清晨,姜绾带着青铜针来到质子府的偏院时,萧决正对着拓片出神。布帛上的血痕星图在阳光下泛着暗哑的光泽,那些金色的液体已经凝固,形成与三星堆青铜大立人表面相同的纹路。
“这是…… 猎户座腰带。” 姜绾的目光落在拓片上,指尖轻轻拂过那 0.3 度的偏差,“但位置不对,比现在的星图偏西了。”
萧决抬头看她,眼中带着困惑:“我也发现了。墨家的星图记载,三千年间的偏差应该更小才对。”
“不是星图错了。” 姜绾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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