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时节,中午连歇息都顾不上。大家匆匆吃过午饭,又一头扎进地里劳作,直到天色完全擦黑才收工回家。唯有亲眼目睹这热火朝天的秋收场面,亲身体验过农人的辛劳,才能真正刻骨地明白“粒粒皆辛苦”的含义。这诗句,在汗水浸透的泥土上,变得无比具体而沉重。
二伯是个心有丘壑的人,岂能被一个新进门的小辈轻易拿捏?刚踏进家门,他便双眼通红地望向老头老太太,声音带着哽咽:“爸,妈,儿子不孝!您二老……把我们二房分出去单过吧!我没本事,也就勉强挣够自家吃喝,实在没脸再拖累大房,占大哥的便宜了。”话音未落,眼泪已滚落下来,“我们家英子就上了一年学,金宝还小,两个孩子都没花家里啥大钱,也就是口粮。我和孩子他妈,自问还能挣出这一家子的嚼谷。”
他抬起头,语气变得坚定:“英子是我闺女,她的情况大伙儿都清楚。小徐子身子弱,干不了重活,全仗着这个才十七岁的丫头片子撑起一个家!我做爹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饿死,不能不管!”
二伯娘听完丈夫这番话,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院子里一片死寂,没人吱声,唯有这哭声显得格外刺耳。大伯只觉得像被架在了火上烤,浑身不自在。
老头老太太看着二儿子这副模样,心里早就像被揪了一把。都是亲生的骨肉,虽说平日里偏疼老大家些,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一股无名火顿时烧向了挑事的孙媳妇,连带着对大儿媳妇也生出了埋怨。
大伯赶紧开口打圆场:“老二,你消消气,别跟小辈一般见识!她们年轻不懂事,我让她给你赔不是!”
二伯却抬手制止了他:“不用!大哥,是我没本事。但今天这话,我得说明白。你家国栋、国梁两个孩子,都能挣钱了,没在家里吃喝。可他们当初上学的钱,都是家里公中出的!就算后来工作、当兵,每月拿回来的钱,不也都填进给国梁买县城的房子了吗?这还不够,家里还倒贴进去不少!你们挣得多,花得也多,一分钱,没花在我二房头上!”
二伯娘抹了把泪,也豁出去了:“你们当着满屯子人的面,说我们占便宜?我倒要问问,到底是谁家占了天大的便宜?大哥,大嫂,家里最占便宜的,可不就是你们大房吗!”
刚下工,二伯娘那响亮的哭声早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乡亲。院墙外、大门口,都挤满了探头探脑的人,倒是守规矩,没进院子。院外的人竖着耳朵,听了二伯两口子的话,心里都琢磨开了:对啊!老大家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县里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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