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窗外的梧桐叶被燥热的晚风撩得沙沙响,屋内只留一盏暖黄的灯,将相拥的身影拉得绵长。陈邦彦紧搂着小荔,下巴抵在她发顶,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皂角香,听她低低诉说这阵子家里的琐碎、单位的烦心事。
当“举报信”三个字从她口中轻飘而出时,陈邦彦搭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手背青筋突突地跳。胸腔里像是塞进了团烧得旺的炭火,灼得他呼吸都变粗重,连带着搂着小荔的手臂都不自觉加了力道——他心疼媳妇平白受委屈,恨的是苗娇娇竟用栽赃陷害的卑劣手段,更恼的是自己偏偏在她最需要依靠时,没能守在身边。
“哎哟。”小荔轻呼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紧绷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点调侃的笑意,“想勒死我呀?你这力道,倒像是对付敌人的擒拿手,可不是抱媳妇的架势。”
陈邦彦这才猛地回神,像是怕碰碎易碎品似的,赶忙松了松手臂,掌心还轻轻揉了揉她被勒出印子的腰侧,语气沉得发闷:“是我不好,那时候……我要是在你身边就好了。”
小荔转过身,鼻尖蹭了蹭他脸颊,指尖轻轻拍着他起伏的胸膛,温声安慰:“别瞎琢磨,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她那点阴沟里的伎俩,伤不了根本。这事你别插手,我心里有数,这笔账,迟早得跟她算清楚。”
话顿了顿,她眼底浮起层浅忧,指尖无意识攥了攥他的衣角,“你说……苗政委会不会也掺和进去了?”
陈邦彦凝眉思索,声音沉缓却清晰:“这事做得太蠢,破绽太多,苗政委当时未必知情。但现在嘛,以他对闺女的疼惜,肯定早就知道了。不管怎么说,那是他亲闺女,胳膊肘总不会往外拐。”
话音刚落,小荔担心的叮嘱:“你往后在单位,凡事更要多留个心眼。他虽和你不在一个团,但级别在那儿,人脉也广,就怕他为了给闺女善后,找机会给咱们使绊子。老话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陈邦彦见她蹙眉,伸手轻轻揉开她眉间的褶子,眼底的厉色渐渐敛去,声音放得更柔:“放心,媳妇。要说把一位政委拉下马,咱现在没那能耐;但他想一手遮天把咱们逼到绝路,也没那么容易。这梁子既然结下了,咱们就走着瞧。”
他将所有的愤怒、不甘都压进心底,化作股沉甸甸的劲——唯有再往上走,站得足够高,才能稳稳护住怀里的人,让任何人都不敢再欺侮她半分。
日子照旧过,小荔在单位依旧兢兢业业当她的代理科长,半点没因“代理”二字懈怠。一次早会临近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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