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依旧,窗内人的心境早就不同。
沈时瞪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直到眼睛发酸也毫无睡意。
胸腔里残留的凉意像生了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针扎似的疼痛。
鬼压床的余悸沉在心底,他甚至觉得即使沈珩溯想要在梦中杀了他也轻而易举。
而且他到现在也丝毫想不起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是要旧情复燃和重归于好也没有门路。
他小时候明明从不多管闲事,打遍孤儿院,从不相信真心,只相信利益,怎么会跟人发展出亲密关系?
抛弃这件事,沈时扪心自问,倒是觉得自己做得出来。
他猛地坐起身,床板发出一声轻响。
黑暗中摸索着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
书房的门被推开。
他先是用游戏鬼变出纸笔,写出一条条线索,又试图把这些线索串起来,又写下几种可能性和注解,最后收回游戏鬼体内。
虽然房间里肯定是有纸笔的,上交的富人末世前都喜欢享受,所以很多东西基地里的人也没收走。
毕竟能享受顶配待遇的人不就那几个,收走了还少拿了一些。
但沈时生性谨慎,不想让别人有机会拿到他的手稿。若是他留下来,那就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于是写完了线索,他又变出了画笔。
他准备画几张沈珩溯,用于调查和后面钓鱼。
为了画得更真切,他关了台灯去开窗,让窗外的月光透进来。
月光从书房高窗漏进来,在画纸上洇开一片冷白,恰好够他看清笔尖落墨的轨迹。
他先勾了轮廓。
画的是今天晚上沈珩溯的姿态,因为今日所见的最为清晰,也很方便钓鱼。
不管是敌是友,只要看见了都会好奇,他为什么会有一幅绝色美人图——美人还坐在他的腰腹之上。
从沈珩溯姿势开始,脊椎微微塌陷的弧度,衣服的折角。
长发是重点,他先以黑色在周围做陪衬,又换了支细毫,让白色在发尾处渐渐虚淡,像被月光洗得半透明。
接着是面部。
他蘸了点清水调淡墨色,在眼尾拖出一道极细的上扬线条。
鼻梁的阴影用干笔扫过,他忽然想起沈珩溯俯下身时,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便又在颧骨处补了几笔淡墨。
最费神的是眼睛。
他调了朱砂,又兑了藤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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