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高层来得比想象中快。为首的是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中年男人，肩章上的星徽闪着冷光，脸上架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眼神却暗藏着审视。
他身后跟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卫兵，枪口都默不作声地对着休息室门口，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谢先生，霍先生，沈先生。”白制服男人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休息室里的狼藉，最后落在谢晏身上，语气平稳得听不出情绪。
“我是基地安全部的负责人，姓李。关于刚才发生的事，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谢晏挑了挑眉：“谈？谈你们的人私自动手抓我？还是谈我该怎么赔偿这扇门？”
他抬下巴指了指变形的金属门框，“我觉得它质量不太好，应该算工伤。”
李负责人的镜片反射出冷光：“张科长的行为确实违反了基地条例，我们会严肃处理。但谢先生，你体内的‘特殊能量’已经对基地造成了威胁，根据《异常个体管理条例》，我们有权利对你进行处理——”
“进行什么？”谢晏打断他，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他缓缓站起身，明明没什么动作，却让周围的卫兵下意识握紧了枪。
“把我关起来，像养小白鼠一样每天抽我的血？还是切开我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住了个怪物？”
他往前走了两步，黑眸直视着李负责人，目光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你以为沈珩溯睡着了，你就可以随便拿捏我了？”
“沈珩溯”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种奇异的熟稔，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霍烬的心却揪紧了——谢晏之前说起那个家伙时，从来都是恐惧和愤怒，昏迷了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之间这么熟悉。
李负责人的脸色微变。他显然知道沈珩溯的存在，也清楚那意味着什么，一只红衣厉鬼，对基地来说太危险了。
“谢先生，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确保基地的安全。”他试图缓和语气，“你和霍先生都是基地的重要战力，我们——”
“重要战力？”谢晏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需要被人用针管指着的战力？”
他忽然侧身，指了指墙上的监控，“要是在和平年代，能把这些直播出去，我就让所有人来看看，是我先动手，还是你们的人先找死？”
李负责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地撕破脸皮。拿捏人惯了，他除了居高临下说话已经不会说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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