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灵光消散时,郑明漪最先闻到的不是郑家熟悉的檀香,而是一缕若有似无的腥味——像雨后坟茔里翻涌的湿土,混着陈旧血渍的黏腻,悄无声息地钻进鼻腔。
他裹着狐裘的指尖僵住,方才在阵中泛起的暖意,此刻竟像被这股腥气冻住,顺着血脉往骨头缝里钻。
他的身体自己在颤抖。
三长老扶着他的手依旧温和,掌心的温度却有些异常的烫,“明漪,这是族里特意熏的安神香,怕你经了长途传送不适,咱们先去前厅接风,之后立刻带你去丹房用秘药。”
前厅的方向果然传来丝竹声,隐约夹杂着酒杯碰撞的脆响,可那腥气却没半点消散,反而随着脚步渐深,愈发浓烈。
空气是清新的,他却渐渐感觉呼吸急促,闻到了血腥与腐臭。
郑明漪扶着三长老的手臂,经脉处的钝痛又开始作祟,眼前偶尔闪过纪惊鸿那双冰蓝色的眼——方才在村落里,那双眼暗下去时的模样,竟像提前窥见了什么。
“三长老,”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丹房不是在西院吗?怎么往祭祀台的方向走了?”
三长老的脚步顿了一瞬,随即又笑着继续往前,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顺路。
“西院的丹炉刚才出了点故障,秘药暂存放在祭祀台旁的密室里,那里有先祖阵法守护,比西院更安全。接风宴的宾客都在前厅等着,咱们取了药就过去,不耽误事。”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郑明漪往殿里走。
殿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偏偏又混着沉水香和檀香,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郑明漪猛地睁大眼睛,只见殿内的祭坛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青铜铸就的祭坛表面刻满了血色符文,符文缝隙里还残留着未干涸的暗红痕迹,像是刚流过血一般。
祭坛周围站着几位长老,还有负责祭祀的执事,他们穿着黑色的祭祀服,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死死盯着郑明漪,像是在看一件即将到手的珍宝。
“大长老。”三长老松开手,对着主位上的大长老躬身行礼,语气里没了之前的温和,只剩恭敬的顺从。
大长老缓缓站起身,宽大的青色长老袍扫过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目光落在郑明漪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顺着皱纹蔓延,像藤蔓一样缠绕在脸上,看得郑明漪浑身发冷。
“明漪,你终于回来了。”大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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