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都指挥使张道浚站在窦庄祠堂的台阶上,望着院子里黑压压的人群。
五进院落的张家祠堂此刻挤满了人,正厅里坐着族中长辈,院子里站着各房当家和张家团练的指挥官。
冬天的寒风掠过屋脊,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张道浚在天启年间与阉党杨维垣等人相好,受王永光的指使,攻击钱龙锡、成基命等人,故为朝廷清流所不容。
待崇祯皇帝继位清洗阉党,他因受贿而被贬戍雁门关。
农民军入晋后,山西巡抚宋统殷让张道浚参与剿寇的军事谋划,并且向崇祯上疏赦免他。
原则上这会大明还没开放团练,张家团练被宋统殷给了官军身份,让他负责镇守泽州,挂了一个参将衔。
因为他是忠烈之后,崇祯就原谅了他和阉党勾结的事,他才能从雁门关戍地回来。如今他最想的就是捞些战功洗清身上的罪行。
"诸位叔伯兄弟,"张道浚清了清嗓子,声音在祠堂内回荡,"有乡亲来报,那克贼率贼众正在围攻沁水县城。
他们的辎重都在端氏镇,如今只剩老弱妇孺看守,正是天赐良机,是我们报效朝廷的好时机。"
祠堂内顿时一片哗然,坐在太师椅上的三叔公猛地一拍扶手:"胡闹!怎么能拿张家的基业冒险?
那些流寇都是从陕西杀过来的,各个凶悍嗜血。
我们团练虽然靠着宋巡抚买了诸多军械铠甲装备精良,但以寡击众,万一有个闪失流寇冲进来,我们怎么对得起地下的张家列祖列宗?"
三叔公话音刚落,张道浚的族弟张道澄从人群中站出。
他比族兄矮半头,却更加壮实:"那些流寇不过是乌合之众,咱们有三千多人,大部分人披甲,火器齐全,又是本乡本土作战,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
端氏镇距此不过二十里,趁其不备,必能一举焚其粮草辎重,将贼营一网打尽。"
后厅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年轻子弟已经按捺不住。
张道浚注意到堂弟张道源眼中闪烁的光芒,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去年刚刚考中武举,最是渴望建功立业。
"大哥说得对!"张道源跳出来,"咱们张家在沁水扎根百年,岂能坐视流寇猖獗?若是让他们站稳脚跟,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咱们张家!"
族老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张道浚缓步走下台阶,在人群中穿行:"诸位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克贼入沁州吗?那些士绅们有多惨?只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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