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传回洛阳时,上阳宫的梧桐叶正落得纷纷扬扬。李治握着八百里加急战报,指尖在“麒麟侯横扫东突厥老巢”几字上反复摩挲,案头烛火将他眼角的皱纹映得更深——自永淳元年四月点兵至今,不过半载光阴,薛仁贵与张起灵竟以“老骥伏枥”之姿与“麒麟天降”之锐,彻底荡平了为患边疆的东突厥。
他忽然想起麟德殿授命时,自己那句“好歹麒麟侯年轻些”,此刻却觉得,老将的威与名将的锐,从来不是年岁能衡量的。
封爵的诏书在立冬那日颁下。太极殿上,张起灵的玄色朝服上的金线麒麟纹随着他跪地的动作轻轻晃动。当“天策上将”的封号落下时,殿中群臣忽然一阵骚动——须知天策上将之职,自高祖朝赐予太宗皇帝后,便再未有人敢染指,那是象征着“开疆拓土、功盖天下”的无上殊荣。
“陛下!”中书令裴炎向前一步,朝笏叩地时发出清响,“麒麟侯虽有冠军侯之勇,然天策上将之衔事关祖制……”他的话未说完,便被李治抬手打断。皇帝望着阶下的张起灵,想起战报中那句“率三千亲卫奔袭百里,斩突厥可汗于牙帐之内”——这等孤胆铁血,竟与当年太宗皇帝征战四方时如出一辙。
“太宗皇帝平定天下,天策之令便是开疆之始;今麒麟侯荡平东突厥,解大唐边患,”李治的声音沉而有力,指尖敲了敲御案上的《贞观政要》,“当年太宗皇帝若在,必赞其‘功堪匹己’。朕授此衔,既是彰其功,亦是承先帝之遗风——难道诸位爱卿,觉得他的锋芒,当不起这‘天策’二字?”
殿内霎时寂静。裴炎抬眼望去,见张起灵垂眸跪地,却非倨傲之态,而是掌心轻按朝服上的麒麟纹——那是他从辽东到塞北,始终未改的初心。想起战报中提及他为护薛仁贵侧翼,曾率百人硬撼突厥万骑,浑身浴血却不退半步,裴炎忽然意识到,这“天策上将”的封号,从来不是因名位显贵,而是因他如当年的太宗般,用刀锋与谋略,为大唐拓出了万里安宁。
“陛下圣明。”裴炎忽然俯首,朝笏触地时,殿中群臣随之叩拜。张起灵抬眼间,看见薛仁贵站在列侯之首,白发在殿内烛火下泛着柔光,朝他微微颔首——那是当年辽东战场上,老将对少年郎的赞许,亦是如今,对并肩战友的欣慰。
同日,薛仁贵被封为骁骏侯,诏书中赞其“老当益壮,白袍犹胜当年,镇边疆如磐石,威加塞北”。当群臣散去,张起灵在宫门外遇见拄着银枪的薛仁贵,老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当年在辽东,我便说你这麒麟面具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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