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龟裂的脆响像寒冬里掰断冻冰的竹筷,咔嚓声顺着脚掌往上爬,震得林宇后槽牙发酸。他拽着苏瑶往共生树方向扑的瞬间,维度裂缝里的巨眼突然眨了一下 —— 虹膜舒张时掀起的能量潮汐撞在脸上,像被晒得发烫的丝绸裹住口鼻。那道金黑交织的流光扫过皮肤时,更像有串带着体温的星子滚过,林宇后颈三年前被硅基射线灼伤的旧伤突然发烫,结痂处的皮肤像被烙铁熨过,泛起细密的红疹,痒得他想伸手去挠,却被苏瑶攥得更紧。
“抓紧!” 苏瑶的指甲掐进他掌心,月牙形的痛感里混着她发颤的声线。爻族进化派的欢呼在空间震荡中拧成麻花,林宇眼角余光瞥见她鬓角碎发正在变成半透明的纤维,根根分明地飘向共生树,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最末一缕黑发脱离头皮时,苏瑶突然 “嘶” 了一声,那截纤维在空中转了个圈,竟化作她母亲常戴的银质发簪模样,随即融进树身。水晶瓶最后那行娟秀小字还烧在视网膜上,“归途亦是起点”—— 这字迹洇着淡淡的朱砂色,莫名像他奶奶临终前在病历本背面画的平安符,末笔总带着个俏皮的小弯钩,当时老人家还说这是 “留个念想,好认路”。
巨眼第二次眨眼时,整个鸿蒙宇宙像是被人猛地攥了把。原本规整如瑞士钟表的星辰轨迹突然乱了套,有颗蓝白色恒星拖着淡紫色尾焰偏离轨道,一头撞进小行星带。爆裂开的光团里滚出无数闪着银光的孢子,落地时 “噗噗” 绽开成巴掌大的蝴蝶,苏瑶突然按住胸口弯腰咳嗽,指缝间漏出的惊呼声发着颤:“是翼族的星尘蝶!它们左翼第三根羽管里该有猎户座的星图,第三次维度战争时不是说连基因库都被焚毁了吗?” 她伸手去接,蝶翅触到指尖便化作荧光,在她手背上烙下道转瞬即逝的星轨。
林宇的视线越过她颤抖的肩膀,看见共生树主干正在发生诡异的嬗变。原本像集成电路板般规整的年轮开始扭曲,渗出的琥珀色汁液在地面积成小水洼,倒映出无数个重叠的影子 —— 有他们初见时在实验室的模样,有爻族地牢里隔着铁栏的对视,还有地球毁灭前最后一刻的仓皇奔跑。那些液体漫过脚背时突然沸腾,转眼长出带着甲骨文纹路的苔藓,“道” 字的篆书在其中若隐若现,笔画间游过几尾透明的小鱼,细看竟是由二进制代码组成。他耳畔突然响起陈长老临终前的咳嗽声,老人枯瘦的手指敲着收音机外壳说:“真正的秩序藏在乱码里,就像你爷爷总说,沙沙声里才有真信号。” 那时老式收音机正播放着《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的唱腔混着电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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