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连夜离开营地,往北边荒山走。
夜风像刀子刮过脸颊,每一步都踩在碎石与枯枝上,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
我咳出一口黑血——温热、带着铁锈味,落地竟微微发光。
不是普通的伤,是命轮碎片裂了。
肉身也快撑不住了,五脏六腑像是被碾过一遍,连呼吸都带着撕裂感。
但我不敢停。
曾瑶扶着我,手臂稳得不像话,仿佛托住的不是一个将死之人,而是一座即将崩塌的山。
她一句话没多问,只是默默把我披风裹紧些,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我苦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挺傻?为了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摇头,声音低得几乎融进风里:“我只是庆幸……这次你没死在我前面。”
那一瞬,我心里某个地方狠狠颤了一下。
不是感动,是一种更深的东西——像是记忆深处有扇门被风吹开了条缝,漏出一点光,却照不清来路。
走到半山腰,我停下脚步,指着断崖下的乱石堆:“那儿以前是守序者秘密祭坛,我早看过铭文。他们用活人献祭激活命轮共鸣。”
曾瑶眼神微变,没说话,但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
我点头:“它现在肯定以为我们重伤逃窜,正好让它捡便宜——然后吃个大亏。”
我不是疯子,我只是比它更懂人心。
它怕不认命的人,但它更贪恋那些濒死前的绝望情绪——那是它的食粮,也是它的毒药。
我把从火盆里取出的金蓝灰烬撒在断崖四周,那是命轮残留的意识尘埃,能模拟死亡气息;又用血画出三个小型“因果回响阵”,串联成环,一旦触发就会放大百倍的情绪波动;最后,我把那根曾瑶系过的布绳绑在树杈上,风吹即响。
这不是陷阱。
这是情绪诱饵。
它最爱收集绝望和悔恨,这些东西越浓,它越会上钩。
而我现在虚弱、咳血、踉跄——怎么看都是个崩溃边缘的猎物。
我低声笑:“它以为我们在逃,其实我们在织网。”
风忽然静了一瞬。
曾瑶蹲下,手指轻轻拂过地面一块青苔,动作迟疑,像是触碰某种禁忌。
她的脸色变了。
“这不是自然生长的……”她抬头看我,眼神里第一次浮现出我不认识的情绪——不是恐惧,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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