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瀑布般倾泻的雨水劈里啪啦的打在车窗上,声音大的像冰雹,车内听不清车窗外的谈话。
陈歇与沈长亭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冰冷的眼神,像是剜进心脏的弯刀。
沈长亭用视线抚摸着陈歇锐利的眉眼与轮廓,他低了低头,深冬中黑夜,一阵热气从沈长亭唇瓣中飘出来。
“两年前是沈老师不好。”
“……”陈歇看着他不作回应。
沈长亭再次抬手,被雨水浸湿的手触上陈歇的下巴,紧紧扣住,黏湿的触感非常让人不好受,可如今,他也就只敢碰这么一小寸的地方。
沈长亭的手摩挲着,汲取着温暖,嗓音磁性低哑:“一个人辛苦吗?”
陈歇偏头,不愿意让沈长亭触碰他。
“不会比在港城辛苦。”陈歇低头看着鞋尖,鼻尖发酸,“我已经拿出我所有的耐心和你好好聊了,有什么话,我们现在就说明白,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陈歇低头的那一刻,眼前被一片雾气遮盖。
沈长亭问:“怎么活下来的?”
“跳海,遇到了好心人。”
“冷吗?”
“……早忘了。”
头顶的嗓音里带着浓重的鼻腔:“你走那天下雪了,是老师没能追上。”
“追上我也不会回头的。”
沈长亭笑了,“撒谎。”
陈歇有给过他机会,是他没握住。这两年的每一个深夜,沈长亭都在忏悔。如果最后一通电话里,他没有训斥,没有教导,他温和地说一句“来深水湾”或许陈歇都不会走。
沈长亭说:“整整七年,没能让你开心过,是我不好。”
“你怪我,怨我,恨我,理所应当。”
沈长亭又说一遍,指节扣住陈歇的后颈,修长冰凉的指节钻进肌肤的每一寸毛孔,他想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但他浑身湿透,只能克制的,用指腹轻轻抚摸着陈歇的脖颈,贪婪地汲取着陈歇的温度。
陈歇是有温度的,暖的,烫的。
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不再属于他。
陈歇再次推开了沈长亭的手,“你别碰我!”
“一句道歉,就能把人骗回去当狗吗?”陈歇哽咽着说:“黎家没有想放过我,我本来不会得罪他们的,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人救我……”
“我可能连死都难……”
“那天我侥幸走了,台风登陆,我一个人在海上,不敢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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