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书院林立。
且不说大周境内多如繁星的书院,便是那素习中原文化的北地异族,亦闻风效仿,兴建了一座。
然论天下书院之首,非稷下莫属。
无他,此地曾出过半圣,境界仅次于圣人——此等成就,天下书院皆望尘莫及。
传说半圣之威,远超武道一品高手。
书院中央,便是名动天下的论道坪。
周围古松如盖,青石为阶,可容纳数百学子席地而坐。
坪端正对着文庙,供奉着儒家至圣先师与那位半圣。
庙前,矗立着一方古朴石碑。
昔日碑上,刻的是“圣贤之道,煌煌如日月”这般空泛之言。
如今,却换作了震烁古今的四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许多学子聚在石碑周围,或读书,或闭目沉思,或对着一根竹子格物,或三三两两坐而论道,争吵不休。
林默在两位大儒的陪同下,缓步而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气质如兰,身段婀娜的长公主。
“你怎么也在?”
“我也是两位大儒的徒弟,名义上也是稷下书院之人,当然可以来了。”
长公主眼波流转,不着痕迹地向林默递去一个妩媚的眼色。
“再说堂堂大三元的状元郎讲课,我能不凑凑热闹嘛?”
“那是什么讲课,实在是盛情难却,随便说说自己的看法。”
两位大儒抚须而笑,如同看自己亲儿子一般。
“你的抡语久闻大名,还没有亲眼所见,今日我俩个,也是你的学生。”
可能会引起生理不适...林默点点头:“那学生就随便说两句。”
此刻,坪上已坐满了身着素白儒衫的书院学子。
以及一些闻讯赶来的讲师,甚至几位须发皆白的老学士也端坐于前排。
气氛庄重,却也隐隐透着审视与怀疑。
一个名不见经传、据说只会打架斗狠的武夫,凭什么站在稷下书院的论道坪上?
至于状元郎的身份,更不值一提。
稷下书院,已经连续包揽了多少届的状元郎?
走到石坪中央,无视了那些或好奇、或轻蔑、或不屑的目光,开门见山。
“今日受邀,非讲圣贤章句,亦非论经世济民,只谈一事——何以为儒?何以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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