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校场的夜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吹得营帐前的火把剧烈摇晃。
陈恪伏案批阅文书时,帐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大人。"赵诚掀帘而入,飞鱼服上沾着夜露,腰间绣春刀的血槽在火光下泛着暗红,"刚截下四个死士,想劫狱。"
陈恪头都没抬,问道:"人呢?"
"死了。"赵诚喉结滚动了一下,"齿间藏毒,见势不妙就..."他做了个仰脖的动作,刀鞘上的金线随着动作闪闪发光。
陈恪轻笑一声,搁下毛笔。砚台里的墨汁映着跳动的火光,像一潭幽深的血池。
"猎物开始胡乱挣扎了。"他指尖轻叩案几,"无妨,让他们接着挣扎吧。"
赵诚的眉心拧成疙瘩,飞鱼服下的肌肉绷得死紧:"大人,苏家这表现明摆着有问题!"他右手不自觉地按上刀柄,"只要您一声令下,卑职带人抄了苏家,什么证据搜不出来?"
营帐突然陷入寂静,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陈恪的目光扫过赵诚紧绷的肩膀,忽然想起知乎问题《如何向下属解释战略耐心》下的高赞回答:【当对方急于求成时,请用他能理解的比喻】。
"赵千户。"陈恪从案几抽屉取出两只茶盏,澄澈的茶汤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色,"若你是一只饱腹的老虎,见着只逃不掉的肥羊..."他故意顿了顿,"是现在撕碎它,还是等饿了再享用?"
赵诚的不解的双眼眨了眨,刀柄上的手指微微放松:"自然是...饿了再吃。"
"正是。"陈恪将茶盏推到他面前,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我们此刻就是饱虎,苏家不过虎爪下胡乱挣扎的肥羊。"
茶汤表面浮着的嫩芽打着旋,像极了苏家徒劳的挣扎。
赵诚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滚动:"可卑职不明白,留着他们..."
"千户可曾见过渔夫收网?"陈恪突然打断,指尖在案几上划出网状轨迹,"最肥的鱼,往往要等最后关头才浮出水面。"
帐外传来巡夜士兵的梆子声,陈恪的目光随着声音望向夜色,忽然想起穿越前玩过的《刺客信条》——最完美的暗杀,是让目标自己走进陷阱。
"苏家背后连着东南沿海的走私网。"陈恪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现在动他们,不过斩断几根触须。等他们与倭寇..."他突然收住话头,茶盏在唇边悬停,"罢了,这些你无需知道。"
赵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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