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镇卫生院的景象,与明德堂的井然有序形成了鲜明对比。
院子里临时搭起了几个蓝色的救灾帐篷,作为发热病人的隔离观察区。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步履匆匆,面色凝重。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隐约还能听到帐篷里传来的咳嗽声和呻吟声。
张景跟着杨主任,以及市里来的另外两位中医专家和疾控中心的官员,在卫生院院长紧张的陪同下,走进了临时设置的隔离病区。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那么多病人集中出现,且个个面露痛苦,张景的心还是揪紧了。这不再是微信群里的文字描述和模糊的照片,而是活生生的、正在发生的疫情。
专家组首先听取了卫生院院长和主管医生的详细汇报。情况比昨天通气的更加严峻:确诊人数已经上升到五十多人,几乎都是青壮年劳力,来自镇上的几个相邻村落。
病情进展很快,持续高热不退是最突出的表现,严重乏力,多人出现肺部影像学改变(磨玻璃影)。
“用了退烧药,体温能降一点,但很快又升上来。抗生素完全无效。抗病毒药…目前试了几种常用的,效果也不明显。”主管医生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焦虑,“病人和家属情绪都很不稳定,我们压力非常大。”
疾控中心的官员补充道:“病原体筛查还在进行,排除了流感、腺病毒、支原体等常见病原体,怀疑是一种新型病毒,但鉴定和确认需要时间。”
时间,恰恰是临床最缺少的!
汇报结束,专家组开始分批查看病人。由于条件限制,无法做到每个人都亲自诊脉,但可以通过防护面屏仔细观察舌象,并通过床旁对话了解症状。
张景看得格外仔细。他注意到,大多数患者虽然高热,但面色并非通红,反而多呈困倦貌,甚至有些晦暗。
询问之下,多人提到虽然发热,但初起时似乎有点怕风怕冷的感觉,现在则主要是发热和全身酸困沉重,头痛得像要裂开,胸口也觉得闷,不想吃饭,甚至恶心。
“嘴巴里什么感觉?苦不苦?干不干?”张景问一个看起来病情较重的年轻人。
“有点苦…也不想喝水,喝多了想吐。”年轻人有气无力地回答。
张景凑近些:“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舌质红,但不像纯热证那样的鲜红或深红,反而略带暗滞。舌苔普遍厚腻,颜色黄白相间,像是油污沾在舌面上,湿润而黏腻。
“脉象怎么样?”他问旁边陪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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