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蔺千钰打开门,面对满室狼藉。
默默无言地伸手,按开一旁客厅吊灯的按钮,暖光瞬间覆盖了室内的黑暗。
地面血迹早已干涸发黑,虽然没有像那天那样刺眼,可满屋的血腥味仿佛挥之不去,萦绕在鼻端,让她感到窒息。
这个房子,从她十几岁住到今年才搬走。
沈兴发的冷漠,沈风墨的排斥,他们像吸血鬼一样,用着她父母留下来的钱,却日日趾高气扬地将她当成逆来顺受的外来者。
以蔺千钰的脾气,若不是想着,他们以前看起来对阮长歌还不错,是绝对不会忍这么久的。
阮长歌一直是软性子,平时在她面前也伪装得太好,总是一副无事发生、天下太平的样子。
蔺千钰又因为姚家父子不待见自己,很少待在家里。导致没有察觉到,姚兴发居然长期家暴阮长歌。
垂在身边双手,慢慢蜷起。
她这十几年来,一直想着为父母报仇,忽略了身边的人。
甚至没有注意到,阮长歌在她没有看见的角落里,过得是那样辛苦。
可即便是这样,在面对她时,阮长歌从来都是温柔妥帖,让人看不出一点不对劲。
也正是因为这个伪装,让蔺千钰大意了。
长久地以为,姚家父子只是性格不好,但做不出什么缺德的大事。
从而…酿成了大错。
如果不是她太粗心,也许这一切不会那样糟,姚家父子也没有机会,和珲大集团搭上线。
她盯着白墙上,那个象征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合照,将相框取了下来,拿出里面的合照,又找来一把剪刀随意坐下。
低着头,细细地…沿着阮长歌身体轮廓,剪掉了另外两人。
然后站起身,走到自己以前的卧室,也是姚家父子用来锁住阮长歌的卧室。
她想找点东西,将阮长歌的照片装起来。
卧室里,阮长歌被锁在这间房子里那么多天,却连她的一点日常生活用品都看不到。
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磕破了的水杯,和早就干枯发霉的剩饭剩菜。
床单和枕套上的血迹有深有浅,斑驳地分布在各个角落。
蔺千钰在看到这床被磨到发灰的床单时,整个心脏开始剧痛!
不难想象,阮长歌在最后的岁月里,那些被病痛折磨的日子里,究竟过着怎样一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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