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专属的“天工坊”临时营帐内,喧嚣被厚重的帆布隔绝,只留下烛火摇曳的昏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松脂、桐油、新刨木花的清香,混杂着金属碎屑和能量晶石特有的微腥气息。几座半人高的青铜机关兽骨架静静矗立在角落,齿轮咬合处闪烁着微弱的能量光泽,如同沉睡的守卫。
营帐中央,一张铺着厚厚毛毡的木床上,苏清雪依旧静静躺着,脸色苍白,呼吸微弱。颈间那枚纯净的银白晶体,在营帐内某种特殊能量场(由几块镶嵌在角落的淡绿色晶石散发)的温养下,光芒稳定而柔和,如同沉睡的月华。那条流淌着幽蓝光晕的机械臂,此刻正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一个特制的、布满精密卡扣和能量传导触点的青铜支架上。
墨衡跪坐在支架旁,小巧的鼻尖几乎要贴到冰冷的金属表面。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求知火焰,混合着难以言喻的震惊。她右手拿着一柄细如发丝、顶端镶嵌着微小晶石的探针,左手则飞快地在旁边一个连接着数根金属导线的青铜算盘(墨家特有的分析仪器)上拨动着,算珠碰撞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映照着她专注到极致的侧脸。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她口中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颤抖,“能量传导率…接近百分之百!损耗微乎其微!这金属的原子排列…天呐!我从未见过如此稳定又如此‘活跃’的结构!它…它在呼吸!在自我修复!”探针尖端划过机械臂表面一道细微的灼痕,幽蓝的光晕如同拥有生命般,极其缓慢地流淌过去,那道灼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消失!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坐在一旁、正小心拆卸着手腕上那个简易磁场发生器的李维,眼神像是在看一座移动的宝藏库:“李大哥!这…这根本不是什么死物机关!这金属是‘活’的!它拥有某种…‘生命’的属性!它在和她…”墨衡指向昏迷的苏清雪颈间的晶体,“…在和她体内的能量共鸣!共生!还有这个接口处…”她的探针小心翼翼地靠近机械臂肩膀的接口缝隙,那里幽蓝的光晕最为浓郁,“…这里残留的意念波动…虽然微弱混乱,但带着强烈的守护意志!是那个…叫叶红菱的姐姐?”
李维的动作顿住了。他刚刚将滚烫的简易磁场发生器拆下,灼热的金属环在掌心留下淡淡的红痕。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墨衡激动的小脸上,又看向那条在幽蓝光晕下仿佛拥有生命的机械臂,眼神复杂。墨衡的洞察力远超他的预料。她不仅看出了金属的非凡,甚至捕捉到了叶红菱残留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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