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雷武馆的练武场上,数十名弟子正挥汗如雨,喝哈之声不绝于耳。一排排木桩被拳脚击打得砰砰作响,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汗水的味道。
武馆馆主隋桓,一个年近五旬的壮硕汉子,正背着手在场中巡视,偶尔出声纠正弟子的架势。
他曾在军中摸爬滚打,刀口舔血,退伍后方才在这荣昌城开办武馆,凭着一身硬桥硬马的功夫,也算受人尊敬。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武馆的大门板被一脚踹开,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一个身穿华贵绸衫的锦衣少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桀骜不驯的笑容。
身后跟着七八个健仆,个个膀大腰圆,手里拎着棍棒,为首的是个尖嘴猴腮、满脸谄笑的中年人,正是赵子期的头号跟班王索。
场内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看清来人后,弟子们脸上无不露出畏惧与厌恶之色,却又强自按捺,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们不是没见过恶少,但赵子期不同。
这荣昌城里,谁不知道赵家在本地是怎样一手遮天?老太君出身将门,据说先祖曾是当朝某位显赫将军的胞弟,底蕴深厚,世代簪缨;而赵邳,这赵家之主,虽是商贾,却也曾有过两年官身,哪怕后来罢黜还乡,京中多少还有些故旧关系。
这赵家,寻常百姓和江湖武人,真是招惹不起,否则一个不慎,便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都愣着作甚?”
赵子期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态,如同对待一群下人,“小爷我来瞧瞧,你桀雷武馆的拳头,是不是真有传闻中那么硬。别等会儿被人戳穿了,叫人笑话。”
环视一圈,目光中满是轻蔑与无聊,仿佛在菜市场挑拣货物,最后落在一个正在扎马步的弟子身上,嗤笑道:“瞧你那熊样,腿分那么开,是等着谁来钻不成?连个马步都扎不利索,还学什么武,不如回家玩泥巴去。”
那弟子脸色涨红,羞愤欲绝,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一拳打在这恶少脸上,但他知道不能...只因为惹不起。
赵子期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压抑着的情绪,几步上前,抬脚就踹在那弟子的膝弯处。那弟子惊呼一声,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灰头土脸。
周围的健仆们立刻哄堂大笑,王索笑得最是夸张,腰都快弯了下去,嘴里还配合着阴阳怪气地起哄:“哎哟,这不是王家那小子吗?怎么这就倒了?亏你还敢在赵公子面前扎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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