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她便将这个名字在心间反复研磨,成了一道深入骨肉的烙印。
如今竟天降姻缘。
以前碍于女儿家的情面,后来碍于两家立场。
她这隐秘心事只在岁首祈福时悄悄默念。
莫不是皇后娘娘就是那慈悲怀善的观世音菩萨。
她那时欣喜满溢,暗许若进宫,再不敷衍,定要诚心诚意给娘娘叩首。
可自礼结,她踏近,沈砚总是退步,再不复那夜灯火间的温煦。
好像连好好说几句话都做不到,他像结了层满覆荆棘的冰壳,凑近便刺得生疼,又冰得彻骨。
无数次,话语在她唇齿间打转。
“是我!那个与你对弈之人!那个你的解意之人!”
然而看着他那张眉目无波的脸,却又踟蹰。
未见之人都能搏他一句知意,自己如今近在咫尺,为何却落得如此下场。
见她伤怀,表哥不忍道,如今朝局危急,剑拔弩张,他两家之崩一触即发。
“或许他的退避,也是种回护。”
她握紧双手。
谁要这回护!既已应了婚约,就该坦然相待。
不然!
“不然,你我婚约便缓做他议。”暮色四合之际,她情急下,终于忍不住走了一步死棋。
这就是她的棋局,她的行事。
不循常理,尽现杀机。
然而却是虚张声势,用满盘来赌,背后空无退路。
可当初,她棋逢了一个心软的对手,不忍封死她的一线生机,留予她一次又一次反击的余地。
如今,她忐忑地看他无懈可击的神色与那端方笔挺的姿态。
却终于,在他微扣膝头的指尖,窥见了一丝破绽。
她几乎喜极而泣:“沈砚,别骗我了,你急了。”
不给他回环的机会,丢下一句“明日我在兰照亭等你。”便仓惶而去。
她一直在兰照亭等他。
那是书院里的一方亭廊。
他们初见于此,亦该在此奔赴死局或起死回生。
于是她永远的错失了与父亲的最后一面。
亦永远不知父亲寻她所谓何事。
她在瑟瑟寒风中呵着冻麻的双手,想象他反复迟疑,却最终决绝地信步而来。
她要与他讲她的棋局,讲那夜的烟火,讲指婚当日她藏匿的笑意。
身后终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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