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累斯顿地下诊所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像只垂死的黄蜂。韩默躺在检查台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它形状像极了布拉格上空那颗消失的金色星辰。两周了,自从Terezin的崩溃后,他体内的Gene-X就像退潮般一点点抽离。
"肺功能下降40%,神经传导速度只有正常值的三分之一。"医生放下听诊器,眼睛反射着冷光,"好消息是结晶化停止了。坏消息是...你的细胞已经开始遗忘如何正常运作。"
颜殊的笔尖停在病历本上:"解释清楚。"
"Gene-X重组了他的基础代谢。"医生调出显微镜图像,显示韩默的血细胞——原本该是圆盘状的细胞现在边缘呈现不规则晶体结构,"就像长期生活在高海拔的人,突然回到平原反而会不适。"
克莱门从角落阴影中走出:"所以现在怎么办?"
医生打开冷藏柜,取出两支针剂:"蓝色是实验性逆转酶,可能帮助细胞重建正常代谢,但成功率不到20%。红色是稳定剂,能延缓恶化,但最终..."他没说完,只是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韩默撑起身子,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自从中断觉醒进程,每次呼吸都像有玻璃渣在肺里摩擦。他看向两支针剂——蓝色那支标签上潦草地写着"可能引发不可逆神经损伤",红色则是简单的"48小时"。
"给我三天考虑。"他说。
医生冷笑:"你以为是点菜吗?蓝色药剂的有效期只剩,"看了看手表,"七小时。之后你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了。"
诊所外传来模糊的警笛声。克莱门立刻警觉地拉上窗帘:"不是冲我们来。东区化工厂泄漏。"但他手指仍按在手枪扳机护圈上,像弹钢琴般轻敲。
颜殊突然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前襟:"还有其他选择。我知道艾谢女士联系过你关于瑞士的——"
"那只是理论!"医生挣脱开来,"而且需要活体原始样本X,而你们说它已经在Terezin被毁了。"
韩默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检查台边缘敲击——不再是那种精确到毫秒的节奏,而是杂乱无章的轻叩。Gene-X赋予的超凡控制力正在消失,就像视力逐渐模糊的人,第一次看不清自己的手指。
"蓝色药剂。"他最终决定,"但先给我止痛剂,剂量加倍。"
注射过程像被缓慢冰冻。先是指尖麻木,然后冷感顺着血管蔓延至心脏。韩默感到自己沉入水下,声音变得遥远。颜殊和医生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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