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闻叙白,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没有回应那个关于临时标记的提议,只是用惯常发布命令的口吻,吐出四个字。
“先去医院。”
闻叙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焦灼和复杂。
他不再多言,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地盖在闻溪单薄滚烫的身体上,隔绝了外界可能窥探的视线。
然后,他弯下腰,动作尽量轻柔地将昏迷中依旧微微颤抖的闻溪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房外走去。
阿纳莱立刻跟上,准备安排最快的通道。
让闻叙白和阿纳莱都有些意外的是,谢珣并未停留在原地。
他迈开长腿,沉默地跟在了他们身后,一同登上了前往医院的悬浮车。
深蓝色的将官制服在车厢内显得格外肃穆,无形的压力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抵达医院后,闻溪立刻被送入最高级别的隔离监护室,进行了一系列快速却极其详尽的检查。
冰冷的仪器贴在他滚烫的皮肤上,屏幕上的数据飞速跳动。
结果,与阿纳莱初步判断完全一致。
阿纳莱眉头紧锁,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沉默坐着的谢珣身上。
谢珣缓缓抬起眼。
医院冰冷的灯光落在他深邃冷峻的轮廓上,驱散了最后一丝在礼堂休息室沾染的,若有似无的异样气息。
他又变回了那个高不可攀,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公爵殿下。
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病床上蜷缩着,即使在昏迷中也痛苦蹙眉的闻溪,然后,落回病房内其他人身上。
薄唇微启,“都出去。”
不是商量,是命令。
阿纳莱反应最快,他立刻拽了拽还在发愣的闻叙白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违抗。
闻叙白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闻溪,又看了一眼谢珣,被阿纳莱半推半就地拖出了病房。
厚重的隔离门无声地合拢,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滴声,以及闻溪愈发急促滚烫的呼吸声。
谢珣走到病床边。
他垂眸,凝视着床上那张苍白中透着不自然潮红的脸。汗水浸湿了少年额前的碎发,黏在光洁的皮肤上,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仿佛在噩梦中挣扎。
片刻的沉寂后,谢珣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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