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叙白第一次得知闻溪存在的具体时间,远比闻溪所能想象的更早。
那是在半年前一个午后。
闻叙白当时是什么反应?他记得自己只是极其冷淡地扫了一眼报告首页那张模糊的照片。
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身形单薄,低垂着头走在脏乱的巷子里,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
没有愤怒,没有惊讶,甚至没有一丝找到亲弟弟的喜悦。
他心中只有一片漠然的荒芜。
闻家的血脉?对他而言,不过是又多了一个需要处理的麻烦。
他甚至没有刻意去记住那张模糊照片上少年的名字。
晚宴的初遇,并非计划之内。
闻叙白本不想回去。
但或许是冥冥中的牵引,他鬼使神差地踏进了闻家。
然后,一切猝不及防。
闻溪毫无预兆地,跌跌撞撞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温热的,带着细微颤抖的身体紧贴着他。
没有预想中的怯懦或讨好,少年猛地抬起头,那双如同蒙着薄雾的眼眸直直地撞进他的视线深处。
闻溪似乎在向他求救。
闻叙白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丢失了十八年的弟弟……在向他求救。
闻叙白知道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习惯于用金钱和地位衡量一切,包括亲情。他对他们从未抱有期待。
但当他某次回家,亲眼目睹客厅里那相亲相爱的一幕时,一种冰冷的荒诞感还是席卷了他。
闻母正笑容满面地将一个包装精美的领带夹别在闻父胸前,又将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戴在闻予安手腕上,口中说着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温情话语。
暖黄的灯光,其乐融融的氛围,仿佛一幅完美的全家福。
闻叙白的目光扫过茶几上剩下的,明显是给闻予安准备的礼物盒子,又落回闻母带着满足笑意的脸上。他站在那里,如同一个突兀的闯入者,空气瞬间凝滞。
闻母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掠过一丝心虚和慌乱,下意识地解释:“叙白?你……你回来了?”
至始至终,闻叙白都没有听她提一句闻溪,仿佛那个被接回来的亲儿子从未存在过。
闻叙白没有说话。他沉默地看着母亲躲闪的眼神,看着父亲故作威严实则默许的姿态,看着闻予安脸上那恰到好处的温顺笑容。
一股难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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