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无从考究,为何在爆体而亡之后,他会再次睁开眼。
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了某个关键的节点。
他不仅活着,更清晰地保留着那痛苦而绝望的前世记忆。
关于闻溪的死,关于自己漫长而孤独的崩溃,关于最终在易感期失控中抱着那件旧外套的结局。
这如同一个荒诞却沉重的礼物,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仅仅一天时间,属于闻溪的资料便详尽地呈现在他面前。当看到性格阴郁自卑、长期受贫民窟环境影响的描述时,谢珣不由得发笑。
阴郁?自卑?
完全不搭边。
军务会议冗长而沉闷,结束后,闻叙白与他同乘一辆车。
行驶在半途,谢珣忽然开口,“改道,去闻家。”
当闻家大门打开,那个穿着不合身礼服,站在灯光下的少年身影映入眼帘时。
谢珣恍若隔世。
所有记忆碎片瞬间翻涌、重叠,最终汇聚成眼前这个真实的,却又带着巨大疏离感的闻溪。
同时,谢珣认识到,闻溪的心理早已出现了问题。
他有自毁倾向。
而真正将他推下悬崖的最后一击,谢珣也猜测,恐怕正是闻予安利用亲情这最后一把刀,彻底斩断了他对这人世最后一丝微弱的留恋。
当那份关于真假少爷调换的真相报告摆在他面前时,谢珣只觉得……
不值得。
闻父将闻夫人耍得团团转,用谎言和虚伪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而闻夫人,带着贵族固有的傲慢与偏见,将全部母爱倾注在闻予安身上,视若珍宝。
讽刺的是,这个她捧在手心的明珠,是她丈夫背叛的果。
而她所无视、所怠慢、甚至为了闻予安而刻意打压的闻溪,是她真正的骨肉,是被调换后,在泥泞里挣扎求生和受尽苦难的亲生儿子。
闻叙白的这一家人……谢珣冷漠地想,的确可笑,可恨得很。
此刻,闻溪那双清凌凌的灰眸还在执拗地看着他,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关于他所有反常行为的答案。
谢珣只能暂时压下翻涌的心绪,向后退开一步,拉开了两人过于贴近的距离。
从他再次看到闻溪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无比清晰地确认了一件事,这一世,闻溪的命,属于他。无论是闻家那些跳梁小丑,还是命运本身,都休想再从他身边带走闻溪。
谢珣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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