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晟走进房间,目光先是仔仔细细地扫过整个空间。
房间的装修风格简约而舒适,色调柔和,细节处透着精心打造的质感,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光脚踩上去也不会觉得凉。
靠窗的位置摆放着闻溪喜欢的矮矮的软沙发和一个舒适的吊椅。整个环境,看得出极用心,比他自己当初在那个世界能给闻溪提供的不知要好了多少倍,也更适合闻溪。
他走到那张矮沙发前坐下,闻溪则习惯性地窝进了旁边的吊椅里,轻轻晃动着。
顾晟的目光重新落回闻溪身上,他们说起来相伴了很多年,但事实上,刚被救回去的闻溪,心理创伤极其严重,常常一整天就只是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得让人心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漂亮瓷娃娃。
那时顾晟自己还是个半大少年,要上学,放学后和假期还要拼命兼职赚钱,白天就只能把小小的闻溪独自留在那个破旧不堪,冬冷夏热的屋子里。
外人或许会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他傻,一个自身难保的孤儿,为什么要捡回来一个近乎“痴傻”的拖油瓶?
但事实并非如此。撇开药物治疗的费用,那时的闻溪几乎没有需要额外花钱的地方。他会机械性地重复着简单的日常,到点了自己洗漱,自己睡觉,安静得不发出一点声音,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直到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闻溪在极度恐惧中,下意识地喊出了那声“哥”……一切才开始慢慢改变。
然而,真正恢复得过程极其缓慢,是花了好长时间,他才一点点将闻溪从那个封闭的壳里引导出来。
即使后来好转了,闻溪依旧不爱说话,性情冷淡。但因为对方是顾晟,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和依赖,他愿意尝试分享,愿意说一些自己觉得无聊琐碎的小事,笨拙地表达着亲近。
闻溪也不想让他太担心、太辛苦。所以后来,闻溪竟然瞒着他偷偷跑去兼职打工。这件事,顾晟是过了好久才偶然发现的。
发现的那一刻,他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几乎是强硬地逼着闻溪辞掉了所有工作,勒令他再也不许去。
他为闻溪规划好了他认为最好、最轻松顺遂的道路,要求闻溪严格按照他的安排走。
现在回想起来,正是他自己,亲手将刚刚建立起一点的信任,又强行摧毁了。
他想要切断闻溪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想要闻溪就待在家里,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和推着闻溪变成那个当初一个人待在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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