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高柳县令得遇仙师，于军营铁匠铺锻造神兵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县衙高层的小圈子里传开了。

虽然郭勋下了死命令，严禁外传，但架不住底下人那震撼的表情和窃窃私语。

整个县衙的气氛，都变得有些诡异。

第二天，刘砚再走出西厢院子时，遇到的所有衙役、侍女，全都远远地就躬身行礼，连头都不敢抬。

那恭敬中，带着三分畏惧，七分狂热。

刘砚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心里却在打鼓。

昨天的折叠锻打，算是成功糊弄过去了。

但今天的开刃和淬火，才是真正决定这把刀是“神兵”还是“废铁”的关键一步。

他那点从纪录片里看来的知识，能不能撑到最后，他自己也没底。

当他再次来到铁匠铺时，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了。

原本破旧的铺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甚至铺了一层细沙。

铺子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围得跟铁桶一样。

郭勋和王铁，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两人眼圈都有些发黑，显然是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

老张头，也就是他新收的便宜徒弟张山，则像一尊雕塑般，守在那柄静置了一夜的刀坯旁，神情肃穆，宛如在守护一件圣物。

“上师，您来了！”

郭勋搓着手迎了上来，那张胖脸笑成了一团。

刘砚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刀坯前。

经过一夜的自然冷却，刀身上的“道纹”显得更加清晰内敛，在晨光下，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

张山见他过来，立刻躬身道：“师父，请吩咐！”

“嗯。”

刘砚沉吟片刻，开始了他的下一步表演。

“去，取昨日剩下的桃木炭，碾成粉末。再取灶下灰，筛出最细的。最后，去城墙根下，挖半斤黄泥。三者以古井之水调和，不可太干，不可太稀。”

这一连串的指令，听得郭勋和王铁又是一愣一愣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又是炭粉，又是灶下灰，又是黄泥。

这哪是锻造神兵，这他妈跟乡下跳大神的有什么区别？

但张山却没丝毫犹豫，眼神里全是信赖。

“是，师父！”

他转身就去准备，动作麻利无比。

在他看来，师父的每一个指令，都蕴含着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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