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脸上的肥肉，瞬间就垮了。

那表情，比死了亲爹还难看。

最后的……珍藏？

他感觉自己像是刚爬到山顶，准备欣赏绝世美景，却被人一脚从山顶踹了下来，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

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完了。

泼天的富贵，滔天的权势，就这么……没了？

他看着刘砚，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那感觉，就像是喉咙里塞了一大团烧红的炭，又烫又堵。

王铁也是一脸的失落。

他虽然不像郭勋那样满脑子都是功名利禄，但他是个纯粹的军人。

他亲手试过那柄“斩愁”，那削铁如泥的快感，那无坚不摧的锋锐，是一个武人毕生的追求。

他刚刚还在幻想着，如果能给手下最精锐的斥候都配上这种神兵，那对上鲜卑人的骑兵，将是何等的摧枯拉朽！

可现在，梦醒了。

只有一把。

一把神兵，再厉害，也改变不了一场战争的结局。

整个铁匠铺的气氛，从刚才的狂热，瞬间跌入了冰点。

只有张山，还捧着那柄“斩愁”，如痴如醉。

在他这个匠人心里，能亲手锻造出这样一件传世之作，已经是天大的幸事，别无所求。

刘砚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心底，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时机，到了。

他要的就是这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巨大失落感。

只有这样，他接下来抛出的东西，才会被当成救命的稻草，被死死地抓住。

“唉……”

刘砚又是一声长叹，这回，叹息里充满了悲天悯人的味道。

“玄铁难得，乃是天道之物，非机缘不可见。贫道修行多年，也不过偶得这一块。”

他这话，彻底断了郭勋最后的念头。

郭勋一张脸都快皱成了苦瓜，几乎要哭出来了：“上师……那……那我高柳的兵士……我代郡的百姓……可该如何是好啊……”

他这回倒不全是装的，是真的带上了几分哭腔。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刘砚缓缓踱步到他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郭县尊，莫要绝望。”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玄铁神兵，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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